月光終于掙脫烏云,照亮滿地狼藉。白曉玉看著被林清硯牢牢制住的女護士,又瞥了眼遠處膠著的戰(zhàn)局,突然沖林清硯勾了勾手指:“喂,林警官,剛才那招鎖喉順帶耍流氓挺帥啊,回頭教教我?”
林清硯額角青筋跳了跳,剛想訓斥她正經點,卻見她突然從口袋里摸出個自制煙霧彈——不知是何時藏起來的。
“又來?”他無奈地笑了。
“不然等他們援軍嗎?”白曉玉挑眉,猛地拉開保險栓,“走了走了,留你哥跟我哥慢慢嘮!”說著扔了出去。濃煙炸開的瞬間,林清硯下意識地將她護在身后。兩人趁著混亂往圍墻沖去,身后傳來林清玄氣急敗壞的吼聲,夾雜著白冰沉穩(wěn)的掌風。
白曉玉回頭望了一眼,撞進林清硯帶著擔憂的眼神里,突然笑了:“放心,我哥比你哥能打?!?/p>
林清硯覺得被她拽著胳膊往前跑的時候,不由又好氣又好笑白曉玉的天馬行空。
“卑鄙無恥!用辣椒粉算什么英雄!”被迎面白曉玉潑了混著土的辣椒面的壯漢捂著眼睛怒吼,剛抹開臉上的東西,就被林清硯一棍敲在膝蓋窩,“噗通”跪倒在地。
白曉玉踩著他的后背跳上矮墻,居高臨下拍了拍褲子上的灰:“一群大老爺們圍毆我一個美女加一個宅男,還有臉說別人卑鄙?要不要臉???”
“美女?”那女護士剛掙脫束縛,聞言冷笑一聲,手里的短匕在月光下泛著寒光,“就你這身材?站著像塊橫放的案板,躺著像張鋪平的涼席,上下一般粗,也好意思自稱美女?”
這話像根燒紅的鐵針,精準扎進白曉玉的肺管子。她瞬間炸毛,從墻上蹦下來指著對方鼻子罵:“你懂個屁!這叫流體力學完美身材!打架的時候阻力?。∧隳欠溲呛每?,挨揍的時候斷得快!”嘴上硬氣,腳卻不自覺往林清硯身后縮了縮,偷偷掐他胳膊——這女人怎么專戳痛處!
林清硯忍著疼,警棍橫掃逼退撲來的兩個死士,低聲勸:“別跟她吵,先解決人?!?/p>
“我偏要吵!”白曉玉瞪著女護士,突然揚手甩出個東西,“你以為穿白大褂就是天使?我看你是殯儀館沒畢業(yè)的!”那是她剛從地上撿的半截斷針,擦著對方耳邊釘進墻里,嚇得女護士臉色煞白。
“你!”女護士最忌諱別人提她早年在停尸房待過的經歷,頓時氣得手抖,招式都亂了章法,“我撕爛你的嘴!”
白曉玉見她破防,反倒笑了,仗著林清硯護著在人群里鉆來鉆去:“怎么?戳到痛處了?也是,天天跟尸體打交道,難怪身上一股福爾馬林味兒,離八丈遠都能聞見——”
話沒說完,林清硯猛地拽了她一把,堪堪躲過從暗處射來的弩箭。箭頭擦著她耳邊飛過,釘在樹干上,箭尾還在嗡嗡震顫。白曉玉嚇得吐了吐舌頭。
“別嘴賤了!”林清硯低喝,額上滲著冷汗。周圍的敵人越來越多,明槍暗箭一起上來,兩人貼在一起,手臂上都添了新傷,呼吸也漸漸粗重。
另一邊,白冰與林清玄的打斗已到膠著。白冰的掌法如行云流水,每一擊都帶著云珠的清冽之氣,逼得林清玄連連后退??擅慨斦骑L即將觸及對方身體時,林清玄周身就會浮現出一層薄薄的黑氣,像層彈性十足的鎧甲,硬生生將掌力卸去大半??偸菬o法傷到對方。
“怎么?打不動了?”林清玄獰笑著擦去嘴角血跡,黑氣在他周身翻涌得更盛,“影珠護體,尋常內力傷不了我分毫!”
白冰穩(wěn)步后退,掌心的淡藍光暈明明滅滅:“你的護體黑氣雖強,卻帶著戾氣,每用一次都在耗損自身精血,撐不了多久?!?/p>
“撐到殺了你足夠了!”林清玄猛地欺身而上,雙掌裹挾著黑氣拍向白冰面門。
白冰側身避過,掌風掃過對方肩頭,只聽“滋啦”一聲輕響,黑氣劇烈波動,卻沒傷及皮肉。他眉頭微蹙,正要再攻,林清玄卻突然狂笑起來:“知道為什么影珠難克嗎?因為只有云珠的至純之氣能破它!可惜啊——”他眼神掃過白冰空空的脖頸,“云珠根本不在你身上!”
白冰卻突然笑了,笑意從眼底漫到嘴角:“你說對了,云珠確實能克影珠?!彼従徧?,指向倉庫方向,“而且,它已經來了?!?/p>
“來了?”林清玄一愣,隨即嗤笑,“難不成云珠長了腿,自己滾過來的?”
這話恰好被趕來支援的白曉玉聽見,她正一腳踹在個死士襠部,聞言忍不住接話:“總不能是個人吧?難道叫云珠的是你私生子?”
白冰沒理會她的胡言亂語,只是望著倉庫方向,眼神漸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