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曉玉更懵了:“啥三太子?她叫妖紅,不叫哪吒!”
先生卻指著妖紅懷里的貓,眼睛發(fā)亮:“那貓的眼睛!您瞧那光,多亮!跟傳說里的風(fēng)火輪一個樣!”
妖紅聽不懂,只覺得這人奇怪,抱著貓往白曉玉身后躲,黑貓卻從她懷里探出頭,綠眼睛掃過先生,發(fā)出一聲極輕的喵嗚,像是在嘲笑。
“您老糊涂了吧?”白曉玉把貓還給妖紅,“一只破貓而已,還風(fēng)火輪,我看是你眼花了!”
先生張了張嘴,想說什么,卻被妖紅懷里的貓瞥了一眼,突然閉了嘴,重新坐下,縮成一團,再也不肯多說一個字。
妖紅抱著貓跑開了,黑貓的尾巴在她肩頭甩了甩,綠眼睛最后掃過城隍廟的幡,像團跳動的火苗。
白曉玉看著先生的慫樣,哼了一聲:“我看他是怕了九夜大怪物!”她撞撞林清硯,“下輩子當(dāng)警察?行啊,到時候我當(dāng)局長,你給我當(dāng)法醫(yī),暈血也得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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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清硯無奈搖頭,陳銘在一旁笑:“那我當(dāng)隊長,正好管著你們倆?!?/p>
三人吵吵嚷嚷地離開,沒人看見,算命先生對著妖紅遠(yuǎn)去的方向,又深深磕了個頭,青布幡被風(fēng)掀起,露出背面繡著的幾個小字——“天樞閣守印”。
巷口的陽光里,妖紅正把黑貓舉過頭頂,貓爪揮著,像是在玩看不見的風(fēng)火輪,咯咯的笑聲混著貓叫,脆得像碎冰。
陳銘的官服第三顆盤扣松了,他盯著案幾上的卷宗,手指無意識地?fù)钢€頭,直到妻子把剛會走路的兒子抱到他腿上,才驚覺自己把盤扣扯掉了。
“又愁眉苦臉的?!逼拮犹嫠阉榫€理干凈,指尖劃過他眼下的青黑,“那王主簿的案子,真與你無關(guān),怕什么?”
“怕上司那老東西借題發(fā)揮!”陳銘把兒子舉過頭頂,聲音壓得發(fā)悶,“王奎生前就總說我‘捕頭是靠女人上位’,現(xiàn)在他死在自家書房,偏偏有個賣豆腐的看見我前兒傍晚路過他府衙——這不是往我脖子上套繩嗎?”
兒子咯咯笑著去抓他的胡子,陳銘卻笑不出來。王奎死狀蹊蹺,胸口插著支銀簪,簪頭刻著朵海棠,正是他妻子陪嫁的樣式;更邪門的是,書房門窗反鎖,地上只有王奎自己的腳印,活像被鬼殺了。
“三天破案?”白曉玉踹開捕快房的門時,正看見陳銘對著空氣作揖,“你這是在拜閻王爺給你托夢呢?”
陳銘嚇得一哆嗦,手里的卷宗散了一地:“你小聲點!這案子邪乎得很,我剛?cè)ヲ炦^尸,王奎指甲縫里有胭脂,可他老婆三年前就病逝了?!?/p>
“喲,開竅了?”白曉玉撿起卷宗,瞥見上面畫著銀簪的圖樣,突然嗤笑,“這簪子我見過,上個月在首飾鋪,王奎的小妾拿著它跟掌柜的吵架,說‘正主用過的東西,憑什么給我’?!?/p>
林清硯抱著藥箱跟進來,正好聽見這話,筆尖在驗尸格目上頓了頓:“我也聽說,王奎的小妾懷了身孕,前幾日還去寺里求子,回來就跟王奎大吵一架,說要把孩子打掉?!?/p>
“你們倆是查案還是說書?”陳銘眼睛亮了,“那小妾有嫌疑!可門窗反鎖怎么解釋?”
“笨死你?!卑讜杂袂盟哪X袋,“你傍晚路過時,看見王奎府的后門是不是開著?他家那棵老槐樹歪到后墻根,丫鬟說小妾總愛在樹下喂貓——順著樹爬進去,殺了人再從后門溜走,不是難事?!?/p>
正說著,捕快匆匆來報:“頭兒,王奎的小妾不見了!她房里搜出這個!”
那是塊沾著血的手帕,繡著半朵海棠,正好能跟銀簪上的圖案對上。陳銘剛要拍桌子,白曉玉卻捏著帕子聞了聞:“這是男人用的皂角味,不是女人的熏香?!?/p>
林清硯用銀針沾了點血跡,眉頭皺起來:“血里混著麝香——這劑量,足夠讓孕婦流產(chǎn)了?!?/p>
三人對視一眼,突然明白了什么。
傍晚的首飾鋪里,掌柜的被白曉玉按在柜臺上,結(jié)結(jié)巴巴地說:“王奎前兒確實來買過麝香,還問我‘怎么讓女人悄無聲息地沒了孩子’……他說那小妾懷的不是他的種,是……是李縣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