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巖小說

第19章 大俠白曉玉（第2頁）

張亮推了推眼鏡，調(diào)出手機備忘錄：“根據(jù)《人際交往道德規(guī)范》第17條，以隱私脅迫他人屬于……嗯，卑鄙行為?！?/p>

云珠抱著胳膊，嘴角抽了抽，最終也沒忍?。骸氨氨伞！?/p>

一群人異口同聲，聲音在晨霧里蕩開。

白曉玉愣住，隨即叉腰大笑：“卑鄙怎么了？管用就行！”她突然湊到林清硯耳邊，用只有兩人能聽到的聲音說，“再說了，我只對你一個人卑鄙，別人想要還沒有呢。”

溫熱的氣息拂過耳廓，林清硯的耳根更紅了，搶手機的動作也慢了下來，最終只是無奈地看著她：“別鬧了，把錄音刪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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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刪?！卑讜杂癜咽謾C揣回兜里，拍了拍他的胳膊，“走了，送你哥上車去?！?/p>

林清玄被這一幕氣得眼暈，卻在看到弟弟眼底藏不住的笑意時，突然嘆了口氣，沒再說話。

囚車緩緩啟動，林清玄隔著車窗沖他們揮手，陽光終于穿透晨霧，照在他臉上，竟有了幾分釋然。

“喂，”白曉玉戳了戳林清硯，“你哥剛才是不是笑了？”

“嗯。”林清硯點頭，握緊了她的手，“他大概是想通了。”

“想通什么？”

“想通了……”林清硯看了眼身邊笑得沒心沒肺的女人，嘴角忍不住上揚，“想通了，卑鄙也未必是壞事。”

遠處的晨霧徹底散去，陽光灑滿街道，把兩人的影子拉得很長很長，像一對打打鬧鬧卻分不開的藤蔓。

初夏的陽光透過梧桐葉，在人行道上灑下斑駁的光點。林清硯牽著白曉玉的手慢慢走，指尖還殘留著特殊監(jiān)獄探視室里消毒水的味道——哥哥林清玄坐在玻璃對面，穿著藍白條紋的囚服，話不多，卻會主動問他胳膊上的舊傷有沒有復發(fā)，只是目光掃過白曉玉時，依舊像淬了冰。

“還在想呢？”白曉玉晃了晃他的手，把一支剛買的草莓味冰棒塞進他手里，“你哥現(xiàn)在天天讀佛經(jīng)抄家訓，上周還跟圖書館館長申請了《園藝大全》，出來估計能去開個花圃，挺好的。”

林清硯咬了口冰棒，含糊道：“嗯?！?/p>

“就是吧，”白曉玉嘬著自己的巧克力冰棒，突然憤憤不平，“他都變好人了，怎么看我的眼神還跟看階級敵人似的？我可是拯救世界的女主角欸！”

林清硯被她逗笑，剛想說話，腦海里卻突然閃過兩個畫面——

一次是在醫(yī)院，白曉玉從黑氣沖擊中醒來，卻裝作失憶，他急得紅著眼告白，說“就算你忘了所有事，我也會重新認識你”，結(jié)果她突然笑場，指著他說“林警官有特殊癖好?。砍萌耸浾急阋恕?，把他氣得蹲在墻角偷偷抹眼淚。

另一次就是上次倉庫里，他以為她昏死過去，哽咽著說“你起來罵我啊”，轉(zhuǎn)頭就被她錄了音，現(xiàn)在手機里還存著那段混了《月亮代表我的心》的“黑歷史”。

“那個錄音……”林清硯停下腳步，表情嚴肅起來，“真該刪了。”

“刪它干嘛？”白曉玉往后退了兩步，像只警惕的小狐貍，“這可是重要證物！你想啊，萬一以后影閣余孽翻案，這段錄音能證明我們當時的情感狀態(tài)穩(wěn)定，屬于正當防衛(wèi)時的精神支撐——”

“這跟案件有什么關(guān)系！”林清硯伸手去撓她癢癢，“少胡扯！”

白曉玉笑得直躲，冰棒汁滴在衣服上也不管，繞著梧桐樹跟他轉(zhuǎn)圈：“怎么沒關(guān)系？情感穩(wěn)定才能戰(zhàn)斗力飆升！你看你哥，就是因為當年感情生活空白，才被影珠趁虛而入——”

“不許編排我哥！”林清硯終于抓住她的手腕，兩人拉扯著撞進一棵老梧桐的樹影里，陽光透過葉隙落在白曉玉笑得瞇起的眼睛上，亮得像撒了把星星。

林清硯的心跳突然慢了半拍，剛想說什么，就被她踮起腳在臉頰上親了一下。

“好啦不鬧你了，”白曉玉舔了口快化掉的冰棒，“錄音留著當紀念不行嗎？等你七老八十了，我就放給孫子聽，說你爺爺當年多會說情話?！?/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