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曉玉心里一沉。這人箭法極準,顯然是練過的。在這鎮(zhèn)子上,居然有專業(yè)的弓箭手在暗處守著,這已經(jīng)不是簡單的“裝神弄鬼”了。
她不敢再冒頭,等了幾分鐘,估摸著黑影走遠了,才悄悄退回房間。關上門的瞬間,她靠在門板上,心臟還在狂跳。
剛才那兩支箭,明顯是警告。如果她再往前一步,第三支箭恐怕就不是擦著過去了。
白曉玉走到窗邊,撩開窗簾一角往外看。鎮(zhèn)子靜悄悄的,只有幾盞路燈亮著,昏黃的光像鬼火。她突然覺得,這落馬鎮(zhèn)就像個巨大的陷阱,進來容易,想出去,恐怕沒那么簡單。
工廠里到底在干什么?那些“僵尸”和戴項圈的年輕人有什么關系?趙大海的“復活”又是怎么回事?還有那個放冷箭的弓箭手,是工廠的人,還是鎮(zhèn)上的?
無數(shù)個問題在她腦子里打轉(zhuǎn)。她拿出手機,給林清硯發(fā)了條信息:“情況比想象的復雜,這地方水很深,可能需要支援。”
發(fā)送成功的提示彈出時,窗外突然閃過一道黑影,緊接著,手機信號變成了“無服務”。
白曉玉的眼神冷了下來??磥?,對方已經(jīng)注意到她了。這場較量,才剛剛開始。
她摸出枕頭下的槍,檢查了一下子彈,然后吹滅了桌上的臺燈。黑暗中,她的眼睛亮得像鷹——想讓她知難而退?沒門。她倒要看看,這古鎮(zhèn)深處,到底藏著多少見不得人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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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霧還沒散時,白曉玉已經(jīng)收拾好了行李。她故意把帆布包的拉鏈拉得嘩啦響,在走廊里碰到掃地的招待所老板娘,揚了揚手里的手機:“張局來電話,說有緊急任務,我得先回市里一趟?!?/p>
老板娘握著掃帚的手頓了頓,眼皮抬了抬:“這就走?不再查查失蹤的娃了?”
“沒辦法,公事要緊?!卑讜杂癜寻Φ郊缟?,語氣輕松得像去趕集,“等我處理完那邊的事,說不定還得回來——畢竟流竄犯的線索還沒斷呢?!?/p>
她沒回頭看老板娘的表情,徑直走出招待所。王所長的二八大杠還靠在派出所門口,看來他今天起得晚。白曉玉加快腳步,沿著主街往外走,路過西頭工廠時,特意繞了個遠——她可不想再被那群惡犬追一次。
村口的老槐樹下,幾個蹲在石碾子上抽煙的老頭抬頭看她,眼神里沒什么溫度。白曉玉沖他們揮揮手:“大爺們忙著呢?我回市里一趟,過幾天再來。”
老頭們沒應聲,只是看著她走遠,煙霧繚繞中,表情看不真切。
盤山公路的入口處,停著輛破舊的三輪摩托,車夫是個臉膛黝黑的漢子,正打著哈欠。白曉玉走過去:“師傅,去縣城多少錢?”
“五十。”車夫上下打量她,“姑娘是來旅游的?這時候來落馬鎮(zhèn),沒啥看頭啊。”
“出差?!卑讜杂裉虾蠖罚奥闊┛禳c,我趕火車?!?/p>
摩托突突地發(fā)動起來,顛簸著駛上盤山公路。白曉玉回頭望了一眼,落馬鎮(zhèn)像塊被遺忘的補丁,嵌在群山褶皺里,晨霧籠罩著鎮(zhèn)子西頭的工廠,那片藍白瓷磚在霧里泛著冷光,像只蟄伏的獸。
摩托開到半山腰的岔路口時,白曉玉突然喊停:“師傅,我在這兒下車就行,有人來接?!?/p>
車夫愣了愣:“這兒前不著村后不著店的……”
“沒事,約好的?!卑讜杂駫叽a付了錢,拎著包鉆進路邊的樹林。她聽見摩托突突著開走了,才靠在棵松樹上,掏出包里的東西——除了幾件換洗衣物,剩下的全是壓縮餅干、礦泉水和牛肉干,還有個小巧的望遠鏡和指南針。
這才是她的計劃。
直接離開?她不甘心。留在鎮(zhèn)上?明槍暗箭防不勝防,萬一整個村子都跟工廠是一伙的,她一個人根本扛不住。最穩(wěn)妥的辦法,是先退到暗處,像塊石頭一樣嵌在山里,把這盤棋看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