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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神鬼怕惡白曉玉（第1頁）

窗外的陽光透過百葉窗，在卷宗上投下斑駁的影子，像極了倪兒那張不老面容上的神秘紋路。白曉玉摸了摸腰間的手銬，突然覺得這案子越來越有意思了——比起抓小偷抓混混，抓個疑似活了十年的“尸體操控者”，顯然更符合她隱藏的“恐怖片愛好者”靈魂。

“走，”她抓起外套，“去夜市轉(zhuǎn)轉(zhuǎn)，找找趙三，順便看看能不能碰到這位‘凍齡倪兒’。說不定她就藏在哪個動漫店里，畢竟看著像宅女?！?/p>

林清硯跟在她身后，突然低聲道：“小心點，她可能真的‘不是人類’?！?/p>

白曉玉回頭沖他眨眨眼，晃了晃手里的模擬像：“怕什么？我連陳銘那奇葩都能應(yīng)付，還怕個二次元畫風(fēng)的‘凍齡怪’？再說了，真打起來，你輕功我螳螂拳，未必輸她?！?/p>

話是這么說，但走出警局時，白曉玉還是下意識摸了摸口袋里的辣椒水——對付活人管用，對付“非活人”，但愿也能起點作用。

街上車水馬龍，沒人知道，一個跨越十年的謎團，正隨著兩個年輕警察的腳步，一點點浮出水面。

暮春的墓地飄著紙錢灰，風(fēng)卷著松針掃過墓碑，把“某某之墓”的金字磨得更淡。白曉玉蹲在老槐樹后，盯著不遠處那個蹲在新墳前的身影——亂發(fā)被風(fēng)掀起，露出底下沾著草屑的臉，手里正拿著個玻璃罐，往墳頭倒著渾濁的液體，嘴里還哼著跑調(diào)的兒歌。

“這就是能操控尸體的大佬？”白曉玉低聲吐槽，“看著像剛從網(wǎng)吧通宵出來的街溜子?！?/p>

林清硯站在她身后，指尖扣著腰間的軟劍：“小心點，她剛才摸了墓碑，旁邊那叢雜草動了動?！?/p>

話音剛落，倪兒突然回頭，眼睛在亂發(fā)縫里亮得驚人：“藏什么藏？警察姐姐，你那皮鞋跟敲石頭的聲兒，比哭喪的還吵?！?/p>

白曉玉干脆站出來，警服外套敞開著，露出里面印著《咒怨》海報的T恤：“倪兒？飛鼠幫、王建軍、李虎，這幾個詞你熟吧？”

倪兒歪頭笑，把玻璃罐塞進褲兜，動作像揣顆糖：“熟啊，尤其是王建軍，廢物利用起來還挺聽話。警察姐姐，你頭發(fā)梳這么齊，打架不硌得慌嗎？”

話音未落，她突然撲過來，膝蓋直頂白曉玉小腹，完全不講章法。白曉玉早有防備，側(cè)身避開，手肘順勢往她后頸壓——這是警校教的擒拿術(shù)，穩(wěn)準狠?？赡邇合駰l泥鰍，猛地矮身，抓著她的褲腳就往地上拽，另一只手摸起塊墓碑旁的碎磚，眼看就要拍過來。

“我操？”白曉玉罵了句，借著拽力騰空，一記側(cè)踢踹在她手腕上。碎磚飛出去，砸在墳頭碑上，濺起陣塵土。

旁觀的林清硯瞇起眼——白曉玉這幾下夠利落，可倪兒更邪門：她不躲不閃，挨了踢就順勢滾到白曉玉腳邊，張嘴就要咬腳踝，活像街頭打急了的野狗。

“這路數(shù)……”林清硯低聲道，忽然想起上次白曉玉抓小偷，為了搶回贓物，也是抱著對方腿不放，硬是把人絆倒在花壇里。

白曉玉顯然也發(fā)現(xiàn)了，兩人滾在一堆墳包之間，她剛用詠春的攤手格開倪兒的拳頭，對方突然扯住她的警服領(lǐng)帶，往自己膝蓋上撞。白曉玉憋氣，手腕翻轉(zhuǎn)扣住她的胳膊，正要施展出擒拿，倪兒卻突然往她臉上甩了把墳頭的泥土。

“卑鄙！”白曉玉被迷了眼，下意識后退，臉頰已經(jīng)挨了一拳。

“彼此彼此。”倪兒笑得更歡，剛才被踢中的腰側(cè)明明該青了，她卻跟沒事人似的，又撲上來。

白曉玉火了。這些年她練過的拳術(shù)在腦子里轉(zhuǎn)了個遍：形意拳的崩拳打在倪兒肩頭，她晃都沒晃；太極的云手想卸她力，反被她抓住手腕往墓碑上按；連剛學(xué)的截拳道都試了，對方跟沒骨頭似的，怎么打都像打在棉花上。

“不玩了！”白曉玉低喝一聲，身形突然變得詭異起來——她縮肩塌腰，雙手手指曲起，像握著無形的螳螂臂，腳步細碎卻極快，正是她壓箱底的癲螳螂拳。這拳術(shù)專戳關(guān)節(jié)、鎖咽喉，陰狠得很，平時辦案她從不輕易用。

倪兒眼神終于變了變。白曉玉的指尖像螳螂爪，精準點在她肘部麻筋，趁她手臂酸麻的瞬間，另一只手鎖住她的咽喉，膝蓋頂住她的腰，把人按在墓碑上。

“服了嗎？”白曉玉喘著氣，額角的碎發(fā)垂下來，沾著汗。

倪兒被按得翻白眼，卻突然大笑：“有點意思！這破螳螂拳挺帶勁！”她猛地仰頭，用后腦勺撞白曉玉的下巴。趁白曉玉吃痛松手的瞬間，她泥鰍似的滑開，摸著自己被點中的肘部，眼里閃著興奮的光：“警察姐姐，你不算壞，不然剛才那下我就交代在這兒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