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場關(guān)于亡靈師、無名閣和失竊寶貝的追逐,才剛剛進入正題。
太平間的鐵門被撞得哐當(dāng)響,白曉玉一腳踹開時,正撞見三個“尸體”歪歪扭扭地往外挪——青灰色的皮膚緊繃著,關(guān)節(jié)轉(zhuǎn)動發(fā)出齒輪卡殼似的聲響,其中一個還穿著沒來得及換下的病號服,胸口的縫合線崩開了一半。
“我操,這是趕著投胎還是集體越獄?”白曉玉罵了句,順手抄起墻角的拖把,木棍橫掃,精準砸在最前面那具尸體的膝蓋上。對方“噗通”跪下,卻像沒知覺似的,反手就往她腳踝抓來。
林清硯比她更快,軟劍出鞘,劍光掃過尸體的手腕。不是砍,是用劍脊敲——他總覺得對著“死人”下狠手不太對勁。可那尸體的手腕硬得像木頭,劍脊敲上去只發(fā)出悶響,反而被對方抓住劍刃,硬生生往懷里拽。
“別留手!這玩意兒不是人!”白曉玉的聲音混在打斗聲里,她已經(jīng)換了七八種拳法:形意拳的劈拳砸在尸體肩頭,對方晃都沒晃;詠春的黐手想卸力,卻被那冰冷的手掌攥得生疼。最后她索性用上街頭斗毆的路子,彎腰抱住一具尸體的腰,借著慣性把人掀翻,順勢用拖把桿卡住對方的脖子,狠狠往下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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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的一聲,尸體的頭顱撞在水泥地上,總算不動了。白曉玉喘著氣抹了把臉:“這哪是尸體,分明是低配版僵尸……拍電影呢?道具組預(yù)算夠足啊?!?/p>
話音未落,走廊盡頭傳來更密集的拖拽聲。十幾具尸體從各個停尸柜里爬出來,有的缺了條胳膊,有的肚子上還留著解剖刀的口子,浩浩蕩蕩往這邊涌。
“麻煩了?!绷智宄幍能泟ν炝藗€劍花,逼退靠近的兩具尸體,“太多了?!?/p>
白曉玉剛抓起旁邊的滅火器,卻突然愣住——涌過來的尸體分成了兩撥。一撥動作僵硬,皮膚泛著腐敗的青黑,正是剛才被他們打退的那種;另一撥卻相對“新鮮”,雖然也面無血色,但關(guān)節(jié)轉(zhuǎn)動靈活,甚至能做出彎腰躲避的動作。
更詭異的是,兩撥尸體居然沒先沖他們來,而是像見了仇人似的,直接打了起來。
青黑尸體伸出利爪抓向“新鮮”尸體的喉嚨,后者卻敏捷地側(cè)身,反手揪住對方的頭發(fā),把腦袋往墻上撞。有具缺胳膊的青黑尸體被三具“新鮮”尸體圍毆,很快被拆得七零八落,胳膊腿滾了一地。
“……”白曉玉舉著滅火器,看得目瞪口呆,“它們內(nèi)訌?”
林清硯盯著兩撥尸體的手腕——青黑尸體的手腕上,都有個模糊的漩渦紋身印記,和倪兒的紋身很像;而“新鮮”尸體的后頸,卻有個細小的針孔,和李虎尸體上的痕跡一致。
“是兩伙人操控的!”林清硯突然明白過來,“倪兒的人,和另一伙操控李虎的人!”
白曉玉瞬間反應(yīng)過來:“所以這是……亡靈師之間的‘尸斗’?”她看著混戰(zhàn)中不斷“倒下”又被同伴拖起來的尸體,突然覺得這場景比任何恐怖片都離譜,“合著我們倆成觀眾了?”
話沒說完,一具“新鮮”尸體擺脫纏斗,直奔他們而來。白曉玉這次沒客氣,側(cè)身避開的同時,手肘狠狠撞在對方后心——這是癲螳螂拳里的殺招,專打脊椎縫隙。那尸體果然一頓,動作慢了半拍。
“打歸打,別誤傷??!”白曉玉一邊躲閃,一邊吐槽,“搞清楚誰是警察行不行?”
林清硯的輕功在狹窄的走廊里施展到極致,他像只燕子在尸體間穿梭,軟劍專挑對方的關(guān)節(jié)縫隙刺——不是傷人,是想破壞操控的“機關(guān)”。很快他發(fā)現(xiàn),青黑尸體的關(guān)節(jié)處有干涸的黑色粘液,而“新鮮”尸體的關(guān)節(jié)里,藏著細小的金屬線。
“倪兒用的是藥劑,另一伙用的是機械操控!”林清硯喊道,“風(fēng)格完全不同!”
白曉玉踹飛一具撲過來的青黑尸體,抽空瞥了眼混戰(zhàn)中心:“看來兩邊是真有仇,尸體都打得比活人狠?!彼蝗幌肫鹗裁?,“李虎的尸體是被機械操控的,那趙三很可能就在附近!”
正說著,走廊深處傳來一聲哨響。青黑尸體們像接了指令,不再戀戰(zhàn),拖著殘肢往太平間深處退?!靶迈r”尸體們卻沒追,只是僵硬地站在原地,關(guān)節(jié)咔咔作響,仿佛在等待新的命令。
白曉玉看著兩撥尸體各自退去的方向,突然覺得后背發(fā)涼:“這哪是尸體失竊,分明是兩伙‘操控者’在搶‘兵源’。”
林清硯撿起地上一塊掉落的黑色粘液樣本:“倪兒和另一伙人,矛盾徹底激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