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卑讜杂窨吭谝巫由?,揉了揉發(fā)疼的太陽穴,“但我不會讓她置身險境,只是讓她在安全的地方聽心聲,不會讓她靠近蘇珍相關(guān)的危險區(qū)域。而且小滿說得對,她有權(quán)利選擇用自己的能力做有意義的事,我不能替她決定?!?/p>
她頓了頓,看向窗外漸漸暗下來的天色,眼神堅定:“蘇珍的秘密、三年前的命案、王教授的恐懼……這些都必須查清楚。不管她是‘念力亡者’還是什么,只要她還在危害別人,我就不會放任不管?!?/p>
林清硯看著她的側(cè)臉,沒再反駁。他知道白曉玉的脾氣,一旦認(rèn)定了要查的案子,就算前面是刀山火海,她也會闖下去。他能做的,就是陪在她身邊,幫她一起面對那些離譜又危險的真相。
夜色漸濃,市局的燈光依舊亮著。白曉玉拿起蘇珍的照片,指尖輕輕劃過照片上的笑臉,心里暗暗發(fā)誓:不管你藏在什么地方,不管你有多大的能力,我都會找到你,揭開所有的秘密,給那些死去的人一個交代。
后半夜的月光透過窗簾縫隙,在臥室地板上投下一道細(xì)長的冷光。白曉玉躺在床上,意識像是陷在濃稠的墨汁里,昏沉中突然感到一陣刺骨的涼意——不是空調(diào)的冷風(fēng),是帶著潮濕霉味的陰寒,順著腳腕往上爬,纏得人喘不過氣。
她想睜開眼,眼皮卻重得像灌了鉛。朦朧間,臥室的門“吱呀”一聲開了,一道白色身影飄了進(jìn)來,長發(fā)垂到腰際,裙擺拖在地上,沒有發(fā)出半點聲響。身影停在床邊,白曉玉終于看清了她的臉——蒼白得沒有血色,眼睛是渾濁的暗紅色,嘴角勾著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正是蘇珍!
“別再查了?!碧K珍的聲音輕得像薄煙,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壓迫感,“再查下去,你會死的?!?/p>
白曉玉渾身一僵,想喊卻發(fā)不出聲音,想動卻像被釘在床板上。蘇珍緩緩彎下腰,暗紅色的眼睛死死盯著她,指尖幾乎要碰到她的臉頰,那股陰寒的氣息更濃了,像是要鉆進(jìn)她的骨頭縫里:“你以為你能查到什么?我能讓他們互相殘殺,能讓監(jiān)獄里的人自殺,也能讓你……像他們一樣消失?!?/p>
她的頭發(fā)垂落在白曉玉的臉上,帶著一股腐朽的氣味:“放棄吧,警察管不了我的事。再查,下一個死的就是你?!?/p>
“我不會放棄!”白曉玉突然喊出聲,猛地睜開眼——臥室里空蕩蕩的,門緊閉著,月光依舊落在地板上,剛才的一切像是一場逼真的噩夢??伤暮蟊骋呀?jīng)被冷汗浸透,心臟在胸腔里狂跳,指尖還殘留著那股陰寒的觸感,絕非幻覺。
她坐起身,靠在床頭,大口喘著氣。窗外的樹枝在風(fēng)中搖晃,影子映在墻上,像張牙舞爪的鬼影,看得人頭皮發(fā)麻。剛才蘇珍的樣子、聲音、那股陰寒的氣息,清晰得仿佛就發(fā)生在剛才,那句“你會死的”,更是像針一樣扎在她心里。
她不是不怕。從克隆體到怨靈,再到能“念力殺人”的蘇珍,遇到的每一件事都在挑戰(zhàn)她的認(rèn)知,每一次追查都伴隨著未知的危險。可害怕和放棄是兩回事——張默和李然死得不明不白,三年前的死者還在等著真相,林小滿第一次覺得自己的能力有意義,她不能因為一句威脅就停下。
白曉玉起身走到窗邊,推開窗戶,夜風(fēng)帶著夏末的涼意吹進(jìn)來,稍微驅(qū)散了心里的恐懼。她想起林小滿說的“第一次覺得自己有用”,想起林清硯默默遞來的奶茶,想起張局罵完她后依舊給她調(diào)資源的支持——她不是一個人在查案,背后有太多人在期待真相,她沒資格放棄。
她回到床邊,拿起手機(jī),給林清硯發(fā)了條信息:“明天一早去查蘇珍的實驗室舊址,重點找有沒有她留下的筆記或?qū)嶒灁?shù)據(jù),另外盯緊王教授,我總覺得蘇珍不會放過他?!?/p>
發(fā)送成功的提示彈出時,手機(jī)屏幕突然閃了一下,映出她身后的影子——那道影子旁邊,似乎多了一道細(xì)長的白影,轉(zhuǎn)瞬即逝。白曉玉心里一緊,猛地回頭,臥室里依舊空無一人,只有月光靜靜灑在地上。
她握緊手機(jī),指尖微微發(fā)白。蘇珍的警告不是空話,這個女人(或者說,這個“亡者”)確實有能力帶來危險。但越是這樣,她越要查下去——如果連警察都因為恐懼而退縮,那那些被蘇珍傷害的人,就永遠(yuǎn)沒有真相可言了。
白曉玉重新躺回床上,卻沒了睡意。她睜著眼睛看著天花板,腦子里反復(fù)回想夢里蘇珍的話、王教授的恐懼、林小滿聽到的“不干凈的東西”——蘇珍的“念力”到底是什么?她死后為什么還能影響現(xiàn)實?三年前的爆炸案和監(jiān)獄自殺案,背后是不是還有更復(fù)雜的隱情?
窗外的天漸漸亮了,第一縷陽光透過窗簾縫隙照進(jìn)來,驅(qū)散了臥室里的陰寒。白曉玉坐起身,伸了個懶腰,眼神里的恐懼已經(jīng)被堅定取代。她洗漱完,抓起外套就往外走——不管蘇珍有多大的能力,不管前方有多少危險,她都會查下去,直到揭開所有真相,給死者一個交代。
走到樓下時,她看到林清硯的警車已經(jīng)停在路邊,車窗降下,林清硯探出頭,笑著遞過來一個包子:“早啊,看你半夜發(fā)信息,就知道你沒睡好,買了你愛吃的肉包。”
白曉玉接過包子,心里暖暖的。她咬了一口,對著林清硯笑了笑:“走,去蘇珍的實驗室舊址,咱們今天跟她好好‘聊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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