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記得了,就聽孩子提過一兩次,說‘阿姨穿白衣服,頭發(fā)很長’。”老人搖搖頭,“當(dāng)時我們都覺得是孩子想媽媽了,編出來的,誰能想到……”
白衣服、長頭發(fā)?白曉玉突然想起夢里蘇珍的樣子——也是一身白裙,長發(fā)垂腰。難道蘇珍小時候看到的“阿姨”,和現(xiàn)在的她有什么關(guān)聯(lián)?或者說,那個“阿姨”,才是真正擁有“念力”的存在,一直在影響蘇珍?
回到市局,白曉玉把照片鋪在辦公桌上,盯著蘇珍的眼神反復(fù)看。照片里的蘇珍才七歲,眼神卻透著與年齡不符的沉靜,甚至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掌控感”,仿佛她知道那個“看不見的人”會保護她,會幫她“處理”對她不好的人。
“你說,蘇珍的‘念力’,會不會根本不是她自己的?”林清硯湊過來,指著照片上蘇珍的視線方向,“會不會是她身邊那個‘看不見的人’,在幫她做事?比如張強、林梅的重傷,甚至她父母的車禍,都跟那個‘人’有關(guān)?”
白曉玉點點頭,心里越來越覺得這個可能性大:“如果真是這樣,那蘇珍的父母車禍就不是意外,而是那個‘人’造成的?可她為什么要這么做?又為什么要跟著蘇珍?”
她拿起蘇珍的檔案,繼續(xù)往下翻,在大學(xué)畢業(yè)的“自我鑒定”里,看到了一句奇怪的話:“我始終記得,有人在我身邊,保護我,指引我,帶我走向‘正確’的路……”
“正確的路?”白曉玉輕聲念出這幾個字,心里一陣發(fā)涼。如果蘇珍眼里的“正確”,是用“念力”傷害別人,是用死亡掩蓋秘密,那這個一直跟著她的“看不見的人”,到底是保護者,還是將她推向深淵的惡魔?
她把照片收好,放進檔案袋里,眼神漸漸堅定:“我們得繼續(xù)查,查蘇珍父母車禍的真相,查那個‘白衣服阿姨’的身份,還有她大學(xué)時的實驗,到底是不是那個‘人’在背后指引。只有找到這些,才能弄明白蘇珍為什么會變成現(xiàn)在這樣,為什么死后還能引發(fā)這么多命案?!?/p>
林清硯點點頭,看著桌上的照片,語氣里帶著一絲擔(dān)憂:“只是現(xiàn)在蘇珍一直在警告你,我們查得越深入,危險就越大。你一定要小心,別再像上次那樣,一個人沖在前頭。”
“我知道?!卑讜杂裥α诵?,拿起檔案袋,“但我們不能停。蘇珍的過往里藏著太多秘密,這些秘密不僅關(guān)系到她,還關(guān)系到那些死去的人。不管那個‘看不見的人’是誰,不管她有多大的能力,我們都得把真相挖出來——這是對死者的交代,也是對我們自己的交代?!?/p>
窗外的天漸漸暗了下來,辦公室里的燈光亮起,照亮了檔案袋上“蘇珍”兩個字。白曉玉知道,接下來的調(diào)查會更加危險,那個隱藏在蘇珍身后的“白衣服阿姨”,或許比蘇珍本人更可怕。但她沒有退路,只能一步步往前走,揭開那些被陰影掩蓋的過往,直到找到最終的真相。
市局會議室的長條桌被擦得锃亮,陽光透過百葉窗,在桌面上投下一道道細(xì)長的光影。白曉玉面前擺著三份名單,上面是蘇珍在向陽孤兒院時的同班同學(xué)——經(jīng)過兩天的排查,林清硯終于聯(lián)系到了其中三位,他們?nèi)缃穸家涯赀^三十,散落在城市的不同角落,從事著普通的工作,對童年在孤兒院的記憶,大多已經(jīng)模糊,唯獨提到“蘇珍”這個名字時,語氣里都透著難以掩飾的復(fù)雜。
“第一位叫趙磊,現(xiàn)在開了家小超市,住在城東?!绷智宄幹钢麊紊系牡谝粋€名字,“他當(dāng)年跟蘇珍住同一個宿舍,是少數(shù)幾個跟蘇珍說過話的孩子?!?/p>
白曉玉點點頭,看向坐在旁邊的林小滿:“小滿,等會兒見到他,你不用緊張,就正常聊天,要是聽到他心里有關(guān)于蘇珍的特別想法,悄悄告訴我就行。”
林小滿用力點頭,雙手緊緊攥著書包帶,眼神里帶著一絲緊張,卻更多的是期待——這是她第一次正式參與“查案”,不再只是在審訊室聽王教授的心聲,而是要主動從別人心里挖線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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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驅(qū)車來到城東的超市,趙磊正穿著圍裙整理貨架,看到穿著警服的白曉玉和林清硯,愣了一下,隨即露出憨厚的笑容:“警察同志,找我有事?”
“我們想跟你了解一下,你小時候在向陽孤兒院,認(rèn)識一個叫蘇珍的女孩嗎?”白曉玉開門見山,語氣盡量溫和。
提到“蘇珍”,趙磊整理貨架的手頓了頓,眼神飄向窗外,像是在回憶久遠的往事:“蘇珍啊……記得,怎么不記得。她跟別的孩子不一樣,總一個人待著,不愛說話,也不愛跟人玩,但腦子特別好使,老師教的東西,她看一遍就會,尤其是數(shù)學(xué)和物理,我們算半天的題,她幾秒鐘就能說出答案。”
白曉玉點點頭,示意林小滿注意聽。林小滿閉上眼睛,眉頭微微皺起,過了一會兒,悄悄拉了拉白曉玉的衣角,小聲說:“他心里在想,蘇珍其實不壞,有一次他被其他孩子欺負(fù),蘇珍偷偷把老師叫來了,只是她從不承認(rèn),還說‘我只是剛好路過’?!?/p>
“你說蘇珍聰明,那她平時除了學(xué)習(xí),還喜歡做什么?”白曉玉繼續(xù)追問,假裝沒聽到林小滿的話。
趙磊撓了撓頭:“也沒什么特別的,就是總喜歡坐在孤兒院的老槐樹下,對著空氣說話,有時候還會笑,有時候又會皺眉,跟吵架似的。我們都覺得她有點神神叨叨的,沒人敢跟她多接觸,只有林梅……哦,林梅是她當(dāng)時唯一的朋友,后來掉進蓄水池,就被領(lǐng)養(yǎng)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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