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巖小說

第8章 孫小軍的小心思，（第2頁）

老婦人看著陳墨誠懇的眼睛，又看看孫女期待的表情，終于下定決心：我們相信陳醫(yī)生。

孫小軍臉色難看，冷哼一聲：那您就好自為之吧。說完轉(zhuǎn)身離開了診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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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墨似乎并未受到這段插曲的影響，專注地為小雨進行第一次治療。他選穴精準，下針輕巧，每扎一針都會輕聲解釋：這是環(huán)跳穴，主管下肢氣血流通。。。這是足三里，健脾益氣，強健筋骨。。。

當針扎到某個穴位時，小雨突然輕呼一聲：有。。。有點麻。。。

陳墨眼睛一亮：有感覺是好事，說明經(jīng)絡未完全閉塞。

治療結束后，陳墨開具了藥方，并詳細交代了注意事項。送走祖孫二人，他回到診室，發(fā)現(xiàn)最后一位候診的病人是位面色萎黃的中年婦女。

陳醫(yī)生，剛才那位孫主任。。。婦女欲言又止。

陳墨微笑著搖頭：醫(yī)學觀點不同是常事，重要的是患者的選擇和療效。他熟練地為婦女把脈，您最近還是失眠多夢?

婦女點頭：吃了您上回開的藥好多了，但這兩周又有點反復。

季節(jié)交替，肝氣易郁，我給您調(diào)整一下方子。陳墨低頭寫處方，神情專注。

窗外，夜幕已然降臨。

接下來的日子里，小雨每天準時來接受治療。陳墨不僅為她針灸，還教她一些簡單的手臂鍛煉方法，鼓勵她即使坐在輪椅上也能保持身體活力。

中醫(yī)認為，人的意志力本身就是一味良藥，一次治療中，陳墨對小雨說，你相信自己能好起來，康復的可能性就會大很多。

小雨的臉上漸漸有了笑容，偶爾會主動和陳墨聊起學校的趣事。然而，每次治療時，孫小軍總會路過，有時會站在門口搖頭嘆息，有時會與陪同前來的奶奶低聲交談。

阿姨，不是我多嘴，脊髓損傷的黃金恢復期是傷后半年，錯過了就真的沒希望了。你們把時間都浪費在這些針上，到時候后悔莫及啊。

我聽說有個病人針灸后不但沒好轉(zhuǎn)，反而出現(xiàn)了肌肉萎縮。。。

中醫(yī)那套理論早就過時了，現(xiàn)在是科學時代。。。

每次聽到這些話，小雨的眼神就會黯淡幾分。陳墨從不當場反駁，只是更加專注地治療，同時耐心解答奶奶的每一個疑問。

第七天治療時，奇跡發(fā)生了。

陳墨正在小雨腿部的陽陵泉穴行針，運用特殊的震顫手法，突然，小雨的右腳趾輕微地動了一下。

奶奶!小雨的腳趾動了!一直在旁協(xié)助的護士驚喜地叫道。

老婦人幾乎是從椅子上跳起來的，她沖到輪椅前，果然看到孫女的右腳趾又動了一下，雖然微弱，但清晰可見。

小雨!你的腳。。。老人激動得語無倫次。

小雨瞪大眼睛，不敢相信地看著自己的腳：我。。。我感覺到針的地方有點熱，然后。。。然后腳趾好像自己動了。。。

陳墨的臉上也露出了欣慰的笑容：氣血開始通暢了，這是很好的跡象。

就在這時，孫小軍又像往常一樣門口。老婦人興奮地向他報告這個好消息，孫小軍卻只是挑了挑眉：可能是肌肉反射而已，不代表神經(jīng)功能恢復，別高興得太早。

這句話像一盆冷水，澆滅了祖孫二人的喜悅。小雨眼中的光芒再次黯淡下去。

陳墨終于放下了手中的銀針，直視孫小軍：孫主任，能否借一步說話?

兩人來到診室外的走廊上。夕陽的余暉透過窗戶，將兩人的影子拉得很長。

孫主任，我尊重您的專業(yè)觀點，陳墨平靜地開口，但作為一名醫(yī)生，我認為我們首先要尊重患者的希望。即使只有百分之一的可能，我們也應該給予百分之百的努力，而不是用的名義，扼殺那一點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