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條路徑……是唯一被記錄下來的、可能通行的路線?!奔夹g(shù)員的聲音低沉下去,“要么穿過‘碎顱者’的熔巖湖邊緣,要么……就此回頭?!?/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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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頭?回到銹錨島,告訴眼巴巴等待著希望的人們,他們找到了路,但路被一頭他們絕對無法抗衡的怪物擋住了?然后等待著屏障徹底失效,輻射塵暴將銹錨島變成又一個死寂的廢墟?
沉默。死一樣的沉默籠罩了所有人。那枚存儲芯片此刻變得無比燙手,它既承載著希望,又宣判著絕望。
楊螢緊咬著下唇,目光死死盯著那片猩紅色的警告區(qū),她的理性在飛速計算著各種可能性:繞路的距離、能源消耗、可能遭遇的其他危險……但所有計算結(jié)果都指向同一個終點:此路不通。她的手指無意識地握緊了胸前的舊世界護(hù)身符——一個她父親留下的齒輪零件。
黃凌感受著身邊同伴們散發(fā)出的恐懼和沮喪,那股冰冷的絕望幾乎要滲入他的骨髓。他閉上眼睛,試圖驅(qū)散這種無力感。就在這時,他貼身存放的那塊能量芯片,忽然傳來一陣極其微弱、但異常清晰的溫?zé)帷?/p>
這感覺不同于之前的異動,它非常短暫,像是一聲來自遙遠(yuǎn)彼端的、模糊的呼喚,又像是指南針在尋找方向時的輕微顫動。它的源頭方向……似乎正指向那片猩紅色的危險區(qū)域。
黃凌猛地睜開眼,看向那片被標(biāo)記為“熔巖湖”的黑暗區(qū)域onthemap,目光變得銳利起來。恐懼依然存在,但一種更深層的、源自血脈和謎團(tuán)本身的好奇與決心,開始壓過恐懼。
“我們不能回頭?!秉S凌的聲音打破了令人窒息的沉默,不大,卻異常堅定。
所有人都看向他。
“銹錨島等不起,我們也等不起?!彼呱锨?,手指點在那片猩紅警告區(qū)上,“這條路,是唯一的路。既然存在,就一定有通過的方法。再危險的領(lǐng)主級生物,也有它的規(guī)律和弱點?!?/p>
“黃凌,那可是‘碎顱者’……”一個隊友忍不住提醒道,聲音里充滿了畏懼。
“我知道。”黃凌深吸一口氣,芯片傳來的溫?zé)岣幸呀?jīng)消失,但它帶來的瞬間悸動留在了心里,“所以我們不能硬闖。我們需要計劃,需要信息。公會關(guān)于它的記錄再少,也總比沒有強。而且……”
他頓了頓,看向楊螢:“而且我們有聯(lián)盟最好的工程師,還有這個?!彼噶酥缸约旱哪X袋,意指他那尚未完全理解但偶爾能帶來驚喜的感知能力,“我們父母當(dāng)年能在那里工作,肯定也有通往那里的方法。研究所本身,或許就是最大的線索?!?/p>
楊螢迎上他的目光,從他眼中看到了不容動搖的決心,也看到了那絲被點燃的火光。她深吸一口氣,理性的思維開始轉(zhuǎn)向如何解決這個問題,而不是逃避。她松開了緊握的齒輪,眼神重新變得專注和冷靜。
“他說得對?!睏钗為_口,聲音恢復(fù)了平時的清冽,“絕望解決不了問題。我們需要立刻返回最近補給點,整合所有關(guān)于‘熔巖湖’和‘碎顱者’的情報,分析它的活動規(guī)律、能量波動特征。同時,我會嘗試破解下載到的其他碎片數(shù)據(jù),看看是否有關(guān)于研究所安全路徑的隱藏信息?!?/p>
她看向技術(shù)員:“把地圖和坐標(biāo)備份,每個人存一份。這是我們用命換來的,絕不能丟失。”
希望并未消失,只是被現(xiàn)實的殘酷鍍上了一層堅硬的、必須用勇氣和智慧去擊碎的外殼。前方的道路從未如此清晰,也從未如此險惡。他們拿到了通往過去的鑰匙,卻發(fā)現(xiàn)鑰匙孔被一頭可怕的巨獸守護(hù)著。
離開中轉(zhuǎn)站的路似乎比進(jìn)來時更加漫長和沉重。每個人都知道,他們只是從一個廢墟里,走向了一個更大的、活著的廢墟。營救銹錨島的旅程,在這一刻,才真正露出了它猙獰的獠牙。
黃凌最后回頭看了一眼那徹底陷入死寂的數(shù)據(jù)終端室,然后毅然轉(zhuǎn)身,走入昏暗的通道。他的手掌在口袋里緊緊攥著那枚微微發(fā)熱的芯片,一個念頭在他心中變得無比清晰——
無論守護(hù)真相的是什么,他們都必須面對。因為退路,早已在末日來臨的那一刻,就已經(jīng)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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