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現在!
老金猛地扣動扳機。一枚特制的、裝載了高爆晶核彈頭的魚叉拖著耀眼的尾焰,精準地射向黃凌指示的方位。
幾乎同時,幽淵巨鰻似乎意識到自己被戲弄了,發(fā)出一陣無聲卻震得人靈魂發(fā)顫的能量咆哮(黃凌能清晰地“聽”到),那慘白的能量吐息再次凝聚,但這次因為瞬間的干擾,準頭偏了幾分,擦著“破浪號”的尾部屏障掠過!
滋啦——!屏障能量指數瞬間暴跌至紅色危險區(qū),艇身劇烈震動,仿佛隨時會散架。但終究是扛住了這致命的一擦!
而老金發(fā)射的那枚晶核魚叉,也成功命中了目標——并非脆弱的能量腺體,而是巨鰻頭部一側堅硬的鱗甲。
轟!劇烈的爆炸在塵霾中亮起一團短暫的火光,伴隨著一聲真正物理意義上的、痛苦而憤怒的嘶鳴(這一次所有人都聽到了),響徹深淵。
攻擊生效了!但顯然,這不足以重創(chuàng)一頭領主級生物,反而徹底激怒了它。
“打中了!但沒造成致命傷!”老金從射擊口縮回身子,臉色凝重,“它徹底瘋了!”
在黃凌的感知中,下方那冰冷的能量漩渦瞬間化作了沸騰的狂怒風暴,無數觸手般的能量亂流從巨鰻身上爆發(fā)出來,瘋狂抽打著周圍的空域,極大地限制了“破浪號”的機動空間。
“不行!躲不開了!”楊螢看著被徹底擾亂的能源場和幾乎失效的導航儀,發(fā)出了絕望的警告。一次致命的撞擊或吐息,似乎已在所難免。
黃凌感到大腦嗡嗡作響,芯片在胸口灼燒般發(fā)燙。那狂怒的能量風暴細節(jié)前所未有地清晰倒映在他的意識里,甚至能隱約“看到”巨鰻下一次攻擊的軌跡——那將是來自右上方的一次甩尾撞擊,力量足以將“破浪號”攔腰砸斷!
不能死在這里!銹錨島還在等待,父母的真相還未揭曉!
一股強烈的求生欲混合著某種奇特的理解涌上心頭——他不僅僅感知到巨鰻的攻擊,甚至在一瞬間,模糊地觸碰到了它那簡單、古老、唯有饑餓與憤怒的意識核心。
“右滿舵!向上!全力??!”他幾乎是用盡了全身力氣嘶吼出來,聲音因精神過度延伸而嘶啞,“它要甩尾砸擊右舷!”
楊螢沒有任何質疑的時間,完全信任了黃凌那用生命做賭注的感知,做出了極限操作。
“破浪號”以一個近乎垂直的角度,引擎過載般嘶吼著向上猛沖!
就在艇身抬升的下一秒,一條宛如巨型攻城錘般的恐怖巨尾,裹挾著毀滅性的物理力量和紊亂的能量亂流,從他們剛剛所在的右下方橫掃而過!帶起的風壓甚至將濃密的輻射塵都短暫吹開,露出了其后那覆蓋著層層疊疊、猙獰骨刺的恐怖尾部本體!
毫厘之差!
死亡的陰影擦身而過!
所有人都因這極限規(guī)避而驚出一身冷汗。
而那幽淵巨鰻,似乎也因為這志在必得的一擊落空而出現了片刻的停滯,其狂暴的能量場出現了一絲凝滯。
“就是現在!走!向左下那片相對平靜的能量區(qū)沖!”黃凌虛弱地指著某個方向,他的鼻子已經流下了細細的血線,過度使用能力帶來了反噬。
楊螢抓住這轉瞬即逝的機會,將推進器功率推到超越安全紅線,駕駛著傷痕累累的“破浪號”,像一道離弦之箭,朝著黃凌指示的方向猛沖過去,瞬間扎進了更濃的塵霾之中,試圖擺脫巨鰻的感知范圍。
身后,傳來幽淵巨鰻那飽含不甘與暴怒的、震動深淵的悠長嘶鳴,以及能量吐息胡亂掃射的破空聲。
但他們,終究是暫時逃出了那幽閉深淵中的利維坦的死亡之吻。
艇艙內暫時只剩下引擎的轟鳴和眾人劫后余生的粗重喘息。黃凌癱坐在椅子上,擦去鼻血,感到一陣陣虛脫般的眩暈。楊螢快速檢查著艇身損傷,臉色依舊蒼白。老金走過來,重重地拍了拍黃凌的肩膀,眼神復雜,既有后怕,也有贊許。
他們成功穿越了最危險的塵暴區(qū),也僥幸從領主級生物口中逃生。但每個人都清楚,這只是漫長征程中的一環(huán)。前方的路途,依舊被迷霧和危險緊緊包裹。而黃凌那逐漸覺醒的力量,既是希望的曙光,也預示著未來更沉重的負擔與風險。
“破浪號”拖著傷殘之軀,緩緩隱入未知的、危機四伏的燼土廢墟深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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