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才不是妖孽!”白念玉突然掙開桎梏,眼角鱗光暴漲,“我是西海龍孫!是涂山。。?!?/p>
“啪!”
一記耳光清脆響亮。拓跋玉驚呼著撲過來,卻被結界彈開。白念玉左臉迅速浮起紅痕,隱約可見銀色龍鱗紋路。
“這一巴掌,打你妄動法術?!卑讘?zhàn)掌心泛起治療術的柔光,輕輕撫上兒子臉頰,“這一撫,是為父教你藏鋒?!?/p>
少年倔強地別過臉,卻見父親突然解開衣襟。胸膛上橫貫著三道猙獰傷疤,泛著詭異的紫黑色。
“五百年前魔尊留下的?!卑讘?zhàn)聲音突然沙啞,“就因為我在凡間酒醉,不小心泄了龍氣?!?/p>
他系好衣襟,傷疤與教訓一同被掩藏,“現(xiàn)在,去把《黃庭經》抄十遍?!?/p>
白念玉咬著唇不動,眼角卻紅了。拓跋玉終于破開結界,一把將兒子摟住。她發(fā)間不知何時又冒出狐耳,絨毛蹭著少年臉頰。
“你爹是怕。。。”她突然噤聲,狐耳警覺地轉動。
帳外傳來雜亂的腳步聲,接著是親衛(wèi)長刻意抬高的通報:“報——西北哨塔發(fā)現(xiàn)狼煙!”
白戰(zhàn)瞬間恢復將軍威儀,撩開帳簾時已是凡人模樣。
拓跋玉迅速捏訣隱去兒子臉上殘存的鱗紋,三人前后腳走出大帳,看起來就像尋常將門之家。
天際突然掠過一道黑影,體型大得反常的夜梟俯沖而下。白念玉下意識抬手,掌心凝聚起青藍靈光。
“不可!”白戰(zhàn)厲喝。
電光火石間,拓跋玉甩出狐裘大氅罩住兒子手掌。她自己卻因動作太大,發(fā)簪落地,一頭青絲如瀑傾瀉。
士兵們倒吸涼氣——那發(fā)絲間分明流轉著火焰般的紅光。
夜梟發(fā)出刺耳尖嘯,利爪直取白念玉面門。白戰(zhàn)再顧不得遮掩,袖中銀光暴漲。
“定?!鼻逶脚曌栽贫寺湎?。
夜梟懸停在半空,羽翼間魔氣被金光滌蕩殆盡。士兵們紛紛跪倒,有人高呼“菩薩顯靈?!?/p>
云端蓮座之上,觀音大士指尖垂下一縷金光:“敖烈,你這家教,還不如五百年前?!?/p>
白戰(zhàn)單膝跪地,龍角不受控制地顯現(xiàn)。
他身后,拓跋玉的狐尾蓬松炸開,白念玉則滿臉通紅地捂著仍在發(fā)光的左手。
“弟子知錯?!卑讘?zhàn)聲音發(fā)苦。
菩薩卻笑了:“倒也不算全錯?!?/p>
她指尖輕點,夜梟化作黑煙消散,“若非這小龍孫靈力外泄,本座還發(fā)現(xiàn)不了這魔族探子?!?/p>
拓跋玉突然拽了拽丈夫衣袖:“烈哥,念兒的手。。?!?/p>
少年掌心,青藍靈光不知何時已凝成蓮花形狀。
觀音微微頷首:“龍狐相濟,倒是意外之喜?!闭f著瞥了眼白戰(zhàn),“比你爹當年把龍宮凍成冰窟強?!?/p>
白戰(zhàn)耳根通紅。士兵們看得目瞪口呆,有人偷偷掐自己大腿。
菩薩一揮楊柳枝,眾人記憶如潮水般退去。待金光散盡,轅門前只剩將軍一家三口,和滿地不知所措的親衛(wè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