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劍靈似有感應(yīng),龍魂纏繞的劍身突然暴漲三寸,劍柄處的筋脈如活物般暴起青筋,在虛空中劃出一道血痕。
“轟——!”
骨刃裹挾著龍血撞入骷髏群的剎那,整片鬼蜮亮如白晝。
嫁衣在真火中寸寸剝落,露出森森白骨。白戰(zhàn)卻突然收劍入鞘,轉(zhuǎn)而指尖掐訣,三昧真火驀地暴漲三丈。
“嗤——”
那些骷髏新娘的骸骨在真火中扭曲變形,發(fā)出凄厲的鬼嘯。
白骨表面浮現(xiàn)出密密麻麻的鎮(zhèn)魂咒文,卻在火焰中如蠟油般融化。
“還不夠。。?!?/p>
白戰(zhàn)突然咬破舌尖,將精血噴在劍刃上。骨劍嗡鳴著脫離掌控,自動刺入最中央的骷髏天靈蓋。
“咔!”
骷髏頭顱被貫穿的瞬間,整具骸骨突然爆裂成無數(shù)骨渣。
三昧真火驟然轉(zhuǎn)為青白色,竟將骨灰都焚燒殆盡,連半點灰燼都不曾留下。
“原來。。。你們早就是魂飛魄散之軀?!?/p>
白戰(zhàn)突然冷笑,劍尖挑起最后一縷青煙。
那縷煙在他掌心凝成一顆黑色舍利,他盯著這顆舍利,眼中閃過一抹玩味。
“有意思的東西。。?!?/p>
指尖輕彈,舍利便化作一道黑光沒入他的空間戒指。
“留著你慢慢玩?!?/p>
話音未落,他頭也不回地轉(zhuǎn)身離去,任由舍利的嗡鳴聲在戒指中漸漸平息。
“玉兒,夫君帶你回家?!?/p>
當(dāng)白戰(zhàn)抱著拓跋玉回到帥帳時,天邊已泛起魚肚白。
他的左臂舊傷處新生的皮肉下,隱約可見龍鱗紋路閃爍,而空間戒指中那顆黑色舍利正發(fā)出細微的顫動。
他掌心托著一團瑩白如雪的光團,指尖輕觸時漾起細微漣漪——那是拓跋玉的魂魄,在命燈熄滅后仍保持著生前最完整的形態(tài)。光團中隱約可見女子纖長的睫毛,像蝴蝶停駐在月光凝結(jié)的霜花上。
他掌心的魂魄光團突然劇烈震顫起來,瑩白光芒驟然刺目,近乎灼傷他執(zhí)燈的指節(jié)。那一瞬,拓跋玉生前的記憶如決堤洪水般涌入她的識海:
她看見漫天箭雨里飛揚的銀發(fā),看見血珠從睫毛滾落,在鎖骨處綻開猩紅的蓮;看見自己被玄鐵鏈鎖在棺中時,男人眼底那抹轉(zhuǎn)瞬即逝的歉疚。
“不。。?!彼蝗贿∷陆?,指尖深陷布料,“那些鎖鏈。。。好冷。。?!?/p>
他將她平放在榻上,從懷中取出琉璃盞。盞中盛著他心頭血混著龍鱗粉煉制的“引魂砂”,此刻正蒸騰出幽藍霧氣。
“以吾之血為引,以龍鱗為契?!卑讘?zhàn)咬破舌尖,血珠墜入盞中時,舍利突然迸發(fā)刺目黑光,“拓跋玉,聽令——”
他猛地割開自己左臂,龍鱗紋路下滲出的金紅色血液滴落在她心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