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啞的嗓音裹著熱息撲在她耳后。白戰(zhàn)健碩的臂膀自后方環(huán)來,將她牢牢鎖進懷中。
粗糙手指捏住她下巴,輕輕轉(zhuǎn)過來。
他溫熱的唇碰了碰那粒緋紅的耳珠,像暖霧氤氳過初綻的櫻蕊。
她倏然蜷起肩頸,細碎顫抖從唇間逸出:“別……”
他赤足踏下床榻,精壯腰背繃著流暢的肌理,燭光在汗?jié)竦谋臣股狭魈?,像融化的蜜淌過山棱。
淡青真氣自他掌心氤氳騰起,銅盆中的清水頃刻滾沸如泉,白霧攜著松針清氣彌漫開來。
“手?!卑讘?zhàn)單膝抵在榻邊,玄色衣襟散若夜潮,幾道新鮮的血線橫過胸膛,如破曉時分撕裂的云。
拓跋玉蜷起的手指被他驟然擒住腕骨。
指尖浸入水中的剎那,她唇間漏出一聲低喘——那水是熔金般的熾意,可他撫洗她指縫的力道,卻像在剝開最矜貴的蓮子。
皂沫如細雪在兩人指縫間浮沉。
他拇指反復(fù)拭過她泛紅的掌心,像洗凈暗痕的繭刃,又似拂過灼燙記憶的余溫。
當最后一點泡沫在銅盆中消融,矮幾上青玉碗忽起微光。
白戰(zhàn)屈指一彈,三簇幽藍火苗躍上碗沿,如活物般纏繞游走。
冷羹瞬息沸騰,荷花酥焦脆表皮重新泛出蜜色油光,甜香混著松針清氣撞入鼻腔。
他舀一勺蓮子羹吹涼,銀匙卻在她唇邊停?。骸皬堊?。”
“我自己……”拓跋玉伸手欲接碗,卻被白戰(zhàn)躲過。匙沿不容拒絕地抵開齒關(guān),軟糯蓮蓉裹著桂蜜滑入喉中。
每咽下一口,銀匙便追著退縮的唇遞進一分,直至她被迫仰頭承受他灼灼目光。
半碗下肚,拓跋玉終于惱得咬住銀匙:“飽了!。
悶笑震動著他的胸腔。他擱了碗,突然俯身,沾去她唇角一點晶瑩:“玉露糕不嘗?”
玉指未及推拒,半枚酥點已渡入檀口。
金屑沾連的齒關(guān)間蜜漬暗涌,寂靜被糖霜碎裂聲填滿。
她腕間玉鐲撞上雕花床柱的脆響里,他反剪那雙掙扎的手,直到喉間嗚咽化作春雨打濕的柳顫。
退開時薄繭碾過紅腫唇珠,燭影中低笑漫過她耳垂:“還是這個喂法最甜。”
饜足與暖食催出濃重困意。拓跋玉眼皮沉沉墜著,卻攥住他欲起身的衣帶,頰側(cè)無意識蹭著他臂彎:“……別走。”
撒嬌的鼻音像幼貓爪尖撓過心口。白戰(zhàn)嘆著氣躺下,扯過錦被將兩人裹成繭。
她忽地縮進他懷里,膝蓋無意抵著他衣料下繃緊的弧度,足尖掠過他腳背的溫熱,像被燙到般倏然蜷起。
他卻將青瓷茶杯擱在矮幾上,掌心覆住她欲逃的腳踝:“躲什么?方才蹭暖爐似的挨過來?!?/p>
天青釉燭臺“噼啪”爆開燈花時,白戰(zhàn)小心抽出發(fā)麻的手臂。
取過矮幾上那卷翻毛的《育嬰輯要》,他半倚纏枝蓮引枕,就著熹微晨光翻開書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