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散了散了!他揮著撣子驅(qū)趕圍觀的人群,轉(zhuǎn)頭瞧見五人,老臉頓時笑成一朵菊花。
孫悟空撓了撓毛臉,金箍棒在肩頭轉(zhuǎn)了個圈:“嘖嘖,這可比取經(jīng)路上那些妖精難纏多了?!?/p>
金蟬子雙手合十,溫聲道:“公主,血脈相連,縱使記憶暫失,親情仍在?!?/p>
趙管家擦了擦額頭的汗,賠著笑上前:“少夫人,這一路舟車勞頓,不如先進(jìn)府歇息?!?/p>
拓跋玉徑直從趙管家身旁走過,連眼風(fēng)都未抬一下。她的衣袂擦過老管家伸出的手臂,帶起一陣微涼的檀香,那香氣里隱約帶著龍涎香的味道,是敖烈從前最愛的熏香。
敖烈望著她的背影,龍瞳中情緒翻涌。他記得從前她最愛讓他背著看云海,如今卻連一個眼神都不愿給他。
“趙叔,你先下去安排晚膳吧,少夫人和小主子一路勞頓,該用些熱食了?!卑搅业穆曇舻统粒抗鈪s仍追隨著拓跋玉遠(yuǎn)去的背影,指尖無意識地摩挲著腰間玉佩上殘缺的龍紋。
老管家躬身應(yīng)是,轉(zhuǎn)身朝著廚房的方向走去。
子夜時分,將軍府后院。
寒潭邊,月色如霜。金蟬子手持佛珠,凝視著幽深的潭水,低聲道:“鎖魂玉佩就在潭下,不過。。。有東西守著?!?/p>
敖烈解下佩劍扔在地上,縱身躍入寒潭,濺起的水花在月光下泛著銀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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拓跋玉抱著兒子匆匆趕來時,只看到潭面泛起的漣漪。她心頭一緊,懷中的敖念卿不安地扭動著:“娘親,爹爹他。。。”
“糟了。。。”拓跋玉臉色煞白,她抬頭望天,一輪滿月正懸在狼首巖上方,銀輝如瀑傾瀉。
月圓之夜恰是妖力最盛之時。她比誰都清楚,敖烈體內(nèi)那銀狼之魂會在滿月時變得格外躁動。
寒潭深處傳來沉悶的撞擊聲,水面泛起不正常的墨綠色波紋。偶爾浮上來幾串帶著腥味的氣泡。
拓跋玉數(shù)到第二百息時,潭心猛然卷起旋渦,整個寒潭的水位以肉眼可見的速度下降。
“退后!”金蟬子一把拽住她衣袖。
“轟——”
水柱沖天而起,漫天水霧中浮現(xiàn)出巨大的白色身影。一條銀白色的巨龍盤旋在空中,銀鱗間纏繞著鎖魂玉的金鏈,金色瞳孔邊緣泛著血絲。它落在岸邊時,青石板被利爪踏出蛛網(wǎng)般的裂痕。
拓跋玉懷里的敖念卿興奮的揮舞著小手:“大龍龍!”
敖烈卻渾身顫抖,喉嚨里發(fā)出痛苦的嗚咽聲。他低頭甩動脖頸,玉佩金鏈在空中劃出炫目的弧線,精準(zhǔn)地落入金蟬子手中。再抬頭時,眼中已是一片血色。
“師父…帶卿兒…走…”敖烈開口時聲音像砂紙摩擦,每個字都帶著血氣。
金蟬子的佛珠忽然崩斷,檀木珠子滾落一地,他伸手抱起孩子,卻見敖念卿掙扎著伸出沾滿沙棘汁的小手:“爹爹流血了!”
敖烈踉蹌跪地,拓跋玉這才發(fā)現(xiàn)它腹側(cè)有一道三寸長的傷口,泛著詭異的青紫色。金蟬子趁機(jī)用逆鱗為引,將拓跋玉那一魂收回古鏡。
金蟬子將古鏡懸于拓跋玉頭頂,鏡中藍(lán)光緩緩流入她眉心。
“唔。。。。。?!彼纯嗟仳榭s起來,敖烈不顧傷勢將她摟入懷中。當(dāng)最后一絲藍(lán)光消失時,拓跋玉猛地睜開眼,淚水奪眶而出:“烈哥哥。。。。。?!?/p>
六年的記憶如畫卷展開,她想起大婚時的誓言,想起為他擋箭的決絕,更想起這六年來他如何默默守護(hù)失憶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