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動作帶著一種近乎儀式的專注,順著那玲瓏的肩線向下,揉捏著她纖細的手臂,從臂彎到手腕,每一寸肌膚,都經過他目光的虔誠巡禮和指尖的精心呵護。
溫熱的水流在他掌心與她的肌膚間流淌,傳遞著無聲的誓言。
時間在水波的溫柔蕩漾中悄然流逝。待到確認她每一寸肌膚都已被暖意浸潤,每一縷發(fā)絲都被清水溫柔梳理。
敖烈才再次俯身,小心翼翼地將她從那片令人眷戀的溫暖中托抱而起。
離開水面的瞬間,她光滑的肌膚暴露在微涼的空氣中,激起一陣更細微的顫栗。
敖烈心頭一緊,幾乎是同時,眼疾手快地抓過早已備在一旁、厚實而吸水的雪白絨布。
那布料細密柔軟,帶著陽光曬過的蓬松暖意,他迅速而輕柔地將絨布展開。
如同包裹稀世珍寶的錦囊,嚴嚴實實地將妻子從頭到腳裹住,只露出一張沉睡中依舊美得驚心動魄的臉龐。
水珠被絨布迅速吸干,避免了絲毫寒意侵襲的可能。
他抱著這裹在柔軟“襁褓”中的珍寶,步履沉穩(wěn)而迅捷,幾步便跨出了氤氳的凈室,踏入外間稍顯清冷的臥房。
屋內暖爐燒得正旺,炭火在精雕的銅爐里發(fā)出輕微的噼啪聲,驅散了冬日的寒意。
他徑直走向那張寬大舒適的紫檀木雕花拔步床,床榻上鋪著厚厚的、云朵般蓬松的錦被。
他彎下腰,動作輕緩得像是放置一片羽毛,將裹著絨布的妻子穩(wěn)穩(wěn)地安放在床榻中央。
他極其耐心地,一層層揭開包裹的絨布,仿佛在拆解一件最神圣的祭品。
當絨布完全撤去,那具如白玉雕琢的嬌軀重新顯露,他立刻拉過錦被,從下顎一直仔細地蓋到腳踝,嚴絲合縫,不留一絲縫隙。
被角也被他掖得妥妥帖帖,確保沒有一絲冷風能鉆入。
做完這一切,他并未立刻離開。高大的身影在床畔佇立了片刻,目光沉沉地籠罩著被窩里那小小的一團。
確認她已被溫暖和舒適徹底包圍,呼吸依舊平穩(wěn)悠長,他才仿佛卸下了守護的重擔,一絲難以掩飾的疲憊悄然爬上了他的眉宇。
他無聲地、長長地吁出一口氣,這才慢慢轉身,重新走回那片水汽未散的凈室。
凈室內,溫泉水依舊散發(fā)著裊裊熱氣,空氣濕潤而溫暖。
敖烈站在池邊,抬手解開自己身上那件早已被水汽和汗水浸得半濕的中衣系帶。
布料順著緊實流暢的肌肉線條滑落,露出寬闊的肩膀、線條分明如刀削斧鑿般的胸膛,以及塊壘分明、蘊含著爆炸性力量的八塊腹肌。
汗水在他蜜色的肌膚上留下細微的痕跡。修長而充滿力量的雙腿邁入白玉池中。
溫熱的水流瞬間擁抱了他疲憊的身軀,帶來一陣舒適的喟嘆。他放松身體,緩緩沉入水中,直至水面沒至胸口。
背脊向后,重重地靠上冰涼光滑的池壁,發(fā)出一聲沉悶的輕響。
他閉上眼,濃密的睫毛在眼瞼下投下疲憊的陰影。
凈室內只剩下水波輕拍池壁的細碎聲響和他自己逐漸變得深長均勻的呼吸。
緊繃了一整夜、又全神貫注侍奉妻子的神經,在這一刻終于得以短暫地松弛。
肌肉的酸痛、精神的緊繃,仿佛都在這溫熱的浸泡中絲絲縷縷地化開,隨著水波蕩漾而去。
汗液與沾染的塵埃被清水溫柔滌蕩。他什么都不去想,只是感受著這份難得的、屬于他自己的片刻寧靜與放空。
時間在氤氳的水汽中緩慢流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