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那處舊印記正隨著鎏金鐲的靠近隱隱發(fā)燙,像一塊燒紅的烙鐵。
晨露未曦時,拓跋玉在灶間揉著酸軟的腰肢。昨夜冰室荒唐的后果,就是今晨要給金蟬子做素齋,她剛舀起一勺蜂蜜,背后突然貼上來溫熱的胸膛。
“師父說…”敖烈叼起她耳畔一縷散發(fā),“蜜糖功練得不錯?!彼滞笊闲陆Y(jié)的契紋在晨光中泛著金紅,正是拓跋玉昨夜咬破的唇脂顏色。
她將蜂蜜抹在他鼻尖:“白將軍的狼鼻子…唔…”話音被覆上的唇堵住。敖烈就著這個姿勢舔凈她指尖的蜜,舌尖故意掃過指縫。
忽然有團小影子像炮彈一樣沖進來:“爹爹偷吃?!卑侥钋渑e著木劍劈向父親后背,卻在碰到契紋時被金光彈開。
小家伙瞪圓了眼睛:“娘親給爹爹畫護身符了?”
拓跋玉紅著臉往面團里猛塞紅棗,敖烈拎起兒子放在灶臺上:“這是…”他忽然貼進小家伙耳邊說了句什么。
“哇!”敖念卿眼睛亮得像星子,“那我也會有嗎?要等多久呀?”
金蟬子恰在此時踱進廚房,聞言被口水嗆得直咳嗽。他假裝沒看見徒弟頸側(cè)的抓痕,只盯著灶臺道:“這棗泥餡…怕是裹了三斤密。”
三月后,西湖畫舫上。敖念卿趴在船邊喂魚,頭頂?shù)凝埥抢p著紅綢,兌現(xiàn)了拓跋玉當初的玩笑。
“真的全記起來了?”敖烈從背后環(huán)住妻子,下巴擱在她肩頭。
拓跋玉笑著點頭:“連你第一次現(xiàn)原形嚇哭我的事都想起來了。”她轉(zhuǎn)身捧住他的臉,“雪奴。。。。。?!?/p>
這是敖烈在人間行走時的化名,鮮少有人知曉。他眼眶一熱,低頭吻住她的唇。
春風拂過湖面,吹散了最后一絲陰霾。雷峰塔的倒影在水中搖曳,仿佛在訴說這個關(guān)于記憶、愛與救贖的故事。
羿日,晨光透過雕花窗欞灑進屋內(nèi),敖念卿頭頂?shù)凝埥窃陉柟庀路褐那喙狻P〖一镎谥_,試圖把母親梳妝臺上的胭脂盒夠下來。
“卿兒,別鬧?!蓖匕嫌癜醋鹤拥募绨?,突然怔住,她分明記得今早看見的是狼耳,怎么現(xiàn)在變成了龍角?
“娘親?”敖念卿歪著頭,龍角隨著動作輕輕晃動,“爹爹說我的角長得可快了,昨日還只有這么短。。。。。?!彼葎澲∈种傅拈L度。
拓跋玉指尖發(fā)顫。她清楚記得昨夜哄睡時,孩子頭上分明是一對毛茸茸的狼耳,怎么一夜之間。。。。。。
“嬌嬌?”敖烈端著藥碗進來,見她神色不對,立即放下碗握住她的手,“可是頭又疼了?”
“烈哥哥,卿兒的耳朵。。。。。?!彼D難地開口,“今早還是狼耳,現(xiàn)在怎么。。。。。?!?/p>
敖烈臉色驟變。他蹲下身仔細檢查兒子的龍角,在根部發(fā)現(xiàn)一道細微的金色紋路,這是血脈不穩(wěn)定的征兆。
“師父說得沒錯?!彼曇舭l(fā)沉,“龍狼之血正在他體內(nèi)爭斗。”
金山寺的古松下,金蟬子正在煮茶。聽完敖烈的敘述,撥動佛珠的手頓了頓。
“龍角與狼耳交替顯現(xiàn),說明兩族血脈未能相融?!彼崎_茶釜,蒸汽中浮現(xiàn)出奇異景象:一條白龍與銀狼在云霧間撕咬。
敖烈握緊拳頭:“可有化解之法?”
“尋常混血者,要么繼承一方血脈,要么兩相抵消成凡人?!苯鹣s子抬眼看他,“但卿兒不同,他同時繼承了兩族最純粹的血脈?!?/p>
茶湯突然沸騰,水中幻象變成滔天巨浪,隱約可見海底龍宮崩塌的景象。金蟬子猛地蓋緊茶釜:“南海龍族要來了。”
三日后,西湖上空烏云密布。拓跋玉正在教兒子控制龍角變化,忽聽門外管家驚呼:“龍、龍王爺顯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