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喧囂之中,馬車似乎帶著某種不可言說的緊迫感,每一次車輪與地面的撞擊,都仿佛在訴說著一個即將揭開的秘密,那兩匹汗血寶馬鬃毛飛揚,四蹄生風(fēng),它們眼中透著一股不凡的靈性,仿佛也知曉此行的重要性。
半個時辰后,三人終于抵達了神武門,此時天色漸晚,他們的步伐中帶著幾分急切與凝重,仿佛每一步都承載著無形的重量。穿過一道又一道宮門時,四周靜謐的只剩下腳步聲在回響,在這古老的宮殿里顯得格外寂靜。一路暢通無阻,仿若命運在此刻也為他們讓開了一條道路,三人終于踏入了太醫(yī)那扇緊閉的大門。
“陳伯伯……陳伯伯!”白薇薇的聲音帶著顫抖與絕望,急促的在院子里回蕩,“快救人,我嫂嫂她……她快不行了。”每一秒的等待都像是一把刀割在她心上,她恨不得沖進屋內(nèi)將陳太醫(yī)從藥案后拽出來。
此時,在白薇薇的眼中,平日里和藹可親的陳伯伯那慢悠悠配藥的身影,仿佛成了最殘忍的折磨。天知道,每一刻的耽誤對于嫂嫂來說意味著什么,那緊閉的屋門背后,時間正一分一秒的吞噬著嫂嫂的生命希望。
“陳老頭,你是不是聾了?還是年紀大了,耳朵不好使了,如果真是這樣,明兒個我就上折子,讓白嘟嘟送你回老家頤養(yǎng)天年?!卑邹鞭睂χ輧?nèi)暴躁的吼道。
“臭丫頭,沒大沒小的,“老頭子”也是你能叫的?”陳太醫(yī)的聲音不緊不慢地從屋內(nèi)傳來,那語氣里交織著無奈與寵溺,就像對待家中那個總是調(diào)皮搗蛋、任性撒嬌的小孫女一般,雖有責備之意,卻怎么也硬不起心腸。
“臭丫頭,還愣在那兒做什么?還不趕緊把人抱進來,再拖延下去可就真的來不及了?!标愄t(yī)雖是賭氣的喊道,但語氣中的焦急與關(guān)切卻難以掩飾,他明白,生氣歸生氣,可關(guān)乎人命的事絕不能有絲毫懈怠。作為一名醫(yī)者,救死扶傷是他的道德操守,身為太醫(yī)院院首,護佑眾生更是他的職責所在。況且,慈恩大師常言:“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這句話始終銘記于心,指引著他在這關(guān)鍵時刻作出正確的抉擇。
此時,太醫(yī)院的隔間中,柳樹兒毫無知覺地躺在床上。陳太醫(yī)正全神貫注地為她把脈,隨著指尖輕觸腕間,他緊鎖的眉頭越發(fā)深邃,時而搖頭,時而輕嘆,仿佛眼前橫亙著一道難以逾越的難關(guān)。
這般情形,讓在場的其他幾位太醫(yī)心懸至喉,雙腿如篩糠般顫抖。內(nèi)心被無盡的恐懼籠罩,唯恐陳太醫(yī)下一刻便會吐出那令人絕望的話語:“此癥難治,恐需準備后事吧!”
當此境況,他們?nèi)裟芷桨矚w家耕種番薯,已是萬幸之中的奢望,只怕到頭來難逃陛下震怒之下最嚴酷的懲處——五馬分尸,落得身首異處,血染黃沙的慘烈結(jié)局。
經(jīng)過陳太醫(yī)的精心診治,床上的女子終于緩緩睜開雙眼。她靜靜地躺在那,一動不動,仿佛靈魂剛剛歸竅,眼神中還未來得及注入生機,整個人宛如一件精致卻失去光彩的瓷娃娃,透著一抹令人揪心的蒼白與無力。
若非那微微輕顫的睫毛,以及眼底那顆欲墜未墜的淚珠,陳大醫(yī)幾乎要懷疑,是否因自己年歲漸長,醫(yī)術(shù)竟也隨著時光流逝而退化了。
床上的女子猛然坐起,雙眼慌亂的掃視著四周,仿佛在黑暗中搜尋一絲熟悉的痕跡。她的心在吶喊,祈愿這一切只是一場虛幻的噩夢,夢醒之后,世界便會恢復(fù)如初,回到那個只有不棄哥哥陪伴的溫暖時光。
然而,現(xiàn)實卻無情地撕碎了她的幻想——空蕩蕩的房間寂靜的令人窒息,沒有,這里沒有她的不棄哥哥。那雙曾因希望而閃爍的眼眸,剎那間黯淡無光,如同熄滅的星辰,淚水決堤般涌出,沿著蒼白的臉頰滑落,將她的悲傷毫無保留的傾瀉而出。
在場之人目睹此景,皆覺心中是被無形的大手緊緊揪住。五姑娘那般模樣,實在是令人憐惜到極致,她與鎮(zhèn)北王本是兩小無猜、青梅竹馬,仿若上天賜予彼此的良緣,那般美好而純凈的情誼,原本應(yīng)順著歲月的軌道緩緩駛向幸福的彼岸。
可如今,卻因鎮(zhèn)北王為國捐軀這無情的事實而戛然而止。眾人仰望蒼穹,心中滿是不甘與憤懣,老天爺,你為何這般不公,為何不讓這一對有情人終成眷屬,偏要讓如此殘酷的命運橫亙在他們之間。
“嫂嫂,薇薇帶你回家,哥哥雖已離世,可你也不能這樣糟踐自己啊,你還有我,還有柳伯伯呢。你想想,柳伯伯如今在外從商,還不知何時歸家,若你出個差池,他該如何承受這白發(fā)人送黑發(fā)人的悲痛呢?”白薇薇話語間已然哽咽,她輕聲勸慰著床上那如霜打般憔悴的女子。
希望她能回應(yīng)一聲,哪怕只是一個“嗯”字,也好過讓她獨自沉溺在這無盡的悲傷與絕望之中。然而,床上的女子依舊毫無反應(yīng),宛如一尊失去生機的雕像。白薇薇輕嘆一聲,只能小心翼翼地將女子橫抱而起,步伐匆匆卻又帶著幾分沉重,大步流星的向門外走去,那消瘦卻堅毅的身影很快消失在眾人眼前,只留下一片寂靜與無盡的憂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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