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厥使團入城后,獻上無數(shù)珍寶——西域琉璃盞、北疆雪狼皮、赤金打造的彎刀。
白戰(zhàn)一一過目,神色淡淡,只在見到那柄赤金彎刀時,指尖在刀鞘上輕輕一叩,似笑非笑:“好刀?!?/p>
突厥王大笑:“將軍若喜歡,不如試試?”
白戰(zhàn)未答,只命人設(shè)宴。
夜宴之上,酒過三巡。突厥王拍掌,樂聲驟變,一紅衣美人踏著鼓點翩然而入。
她赤足踩地,金鈴脆響,腰肢如蛇般柔軟,眼波流轉(zhuǎn)間,盡是勾魂攝魄的風(fēng)情,是突厥最擅蠱惑人心的舞姬。
美人旋身至白戰(zhàn)案前,指尖輕撫過酒盞邊緣,紅唇微啟:“將軍,奴家敬您一杯?!?/p>
白戰(zhàn)未動,只抬眸看她一眼,眸色深冷如淵。
美人卻不懼,反而嬌笑著傾身,似要坐入他懷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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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戰(zhàn)!——”一聲怒喝驟然響起。
眾人循聲望去,只見西域王子霍然起身,俊美的臉上怒意翻涌,指節(jié)捏得咔咔作響:“你什么人都敢碰?!”
美人似被嚇到,眼睫輕顫,往白戰(zhàn)身側(cè)縮了縮:“將軍,奴家好害怕呀……這位公子好兇。”
她話音未落,白戰(zhàn)已側(cè)身避開。
美人撲了個空,險些跌倒,愕然抬頭,卻見白戰(zhàn)連一片衣角都未讓她碰到。
他執(zhí)盞飲酒,神色淡漠,仿佛方才的一切都與他無關(guān)。
可心里卻已冷嗤一聲:?“什么下作東西,連本將軍也敢碰??”
他不動聲色地又飲了一口酒,面上仍是那副冷肅模樣,心里卻暗自慶幸:?好險,好險,差點就對不起自家夫人了。?
還好媳婦兒不在跟前,要不然以自家嬌嬌小媳婦兒的脾氣,怕不是當場就要撕了這不知死活的女人。到時候別說親近,怕是連帳門都進不去,想想都虧大了。
他指尖輕輕摩挲著杯沿,眼底掠過一絲寒意,心想:?這突厥王倒是會挑人試探,可惜,本將軍不吃這套。?
拓跋野冷笑一聲,重新坐下,卻仍死死盯著白戰(zhàn),咬牙切齒道:“你最好守住自己的夫德?!?/p>
突厥王瞇起眼,若有所思。
而白戰(zhàn),只是緩緩放下酒盞,指尖在案上輕敲兩下,似在回應(yīng)什么。
無人知曉,那柄赤金彎刀的刀鞘內(nèi),藏著一封密信。
賓主盡歡的宴席直到下半夜才結(jié)束。白戰(zhàn)安置好突厥王等使臣后,便回了主帳。
帳內(nèi)燭火未熄,案幾上擱著一碗醒酒湯,尚有余溫。他眉梢微挑,伸手一探碗底——果然摸到一張字條。
“將軍若敢沾酒氣上榻,今夜便睡地上罷?!?/p>
字跡娟秀,筆鋒卻凌厲,末尾還畫了只齜牙的小狐貍。
白戰(zhàn)低笑一聲,仰頭將醒酒湯飲盡,連碗底幾片姜絲都嚼了。
待更衣洗漱完畢,確認身上再無半分酒氣,這才輕手輕腳掀開里帳的簾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