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戰(zhàn)走到厚重的雕花檀木柜前,拉開柜門,取出一件疊放整齊的玄色寢衣。
那寢衣由上好的云紋緞制成,觸手冰涼絲滑,衣擺處用極細(xì)的金線繡著一條栩栩如生的蟠龍。
龍首昂揚,利爪微張,鱗片在晨光下折射出點點幽藍暗澤,仿佛下一刻便要破衣騰云而去。
寢衣上還殘留著他獨有的氣息——名貴的沉水香清冷悠遠,卻奇異地混合著一絲鐵血沙場帶來的、難以洗盡的硝煙味道,形成一種極具辨識度的、矛盾而迷人的氣息。
他展開寢衣,寬大的衣擺像一片玄色的夜幕,輕柔又帶著不容置疑的力道裹住拓跋玉的玲瓏身軀,似寒鐵劍匣鎖住一截新折的玉筍?。
冰涼的緞面貼上她溫?zé)峒?xì)膩的肌膚,激起一陣細(xì)微的戰(zhàn)栗。
袍角滑過她光潔修長的雙腿時,竟在瑩白如玉的肌膚上勒出了幾道淺淺的、曖昧的紅痕。
“冷嗎?”他低沉的聲音在頭頂響起,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關(guān)切。
話音未落,他已雙臂收緊,將她整個人更加緊密地嵌入自己滾燙堅實的懷抱。
玄色的寢衣瞬間將兩人一同包裹,寬闊的云紋緞面因兩人緊貼的動作而相互摩擦,發(fā)出細(xì)微而清晰的“沙沙”聲,像是在寂靜的清晨低語。
那條金線蟠龍因這動作而在床榻上蜿蜒游移,幽藍暗澤在流淌的光線下明明滅滅,宛如一條慵懶蟄伏、卻蓄勢待發(fā)的玄蛇,冰冷華麗,充滿無聲的威壓。
拓跋玉小巧的鼻尖深深埋在他微敞的衣襟處。那熟悉的清冽檀木香,是他每次浴血征戰(zhàn)歸來后,必定焚香沐浴洗去血腥的標(biāo)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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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這股屬于他的冷冽木質(zhì)香,與她發(fā)間尚未散盡的濕潤茉莉幽芬纏綿交織,竟比昨夜帳中熏籠里燃燒的、濃郁甜膩的安息香還要勾魂攝魄,絲絲縷縷鉆入心扉。
心頭悸動,她忍不住像只尋求溫暖的小獸,再次用鼻尖眷戀地輕輕蹭了蹭他頸側(cè)跳動的脈搏。然而,這個細(xì)微的動作卻立刻招來了“鎮(zhèn)壓”。
白戰(zhàn)的下頜帶著不容抗拒的力道,穩(wěn)穩(wěn)地壓住了她的頭頂,制止了她的蹭動。
他喉間溢出一聲低沉而愉悅的輕笑,同時手臂用力,裹緊兩人的寢衣系帶被猛地一收,在兩人緊貼的腰間瞬間纏成了一個死死的、難解難分的結(jié)扣。
緊接著,灼熱的唇息再次逼近她敏感的耳廓,男人俯身,帶著薄荷清冽氣息的指尖精準(zhǔn)地卷起她頰邊一縷散落的、濕漉漉的發(fā)絲,嗓音沙啞,一字一句清晰地烙印在她耳膜上:“再亂蹭……軍法處置?!?/p>
那“軍法處置”四個字,帶著掌刑者的冰冷與狎昵的威脅,像淬了冰的鉤子,瞬間鉤住了拓跋玉的心尖。
讓她在他懷中徹底僵住,連呼吸都屏住了,唯有被他指尖卷過的那縷發(fā)絲,似乎仍在微微發(fā)燙。
拓跋玉被那聲低沉的“軍法處置”激得渾身一顫,仿佛有細(xì)小的電流從耳垂竄遍四肢百骸。
他裹挾著檀香與硝煙的霸道氣息,還有那不容置疑的、帶著懲罰意味的威脅,讓她既羞怯又莫名心悸。
她像只被玄蛇纏繞的獵物,被困在寬大的寢衣和他滾燙的胸膛之間,動彈不得,唯有急促的心跳敲打著兩人緊貼的肌膚。
“我。。。我哪有亂蹭。。?!蓖匕嫌竦穆曇艏?xì)若蚊蚋,帶著一絲被冤枉的委屈,纖長的睫毛垂下,遮掩著眼中瀲滟的水光。
她試圖辯解,卻被他壓著頭頂?shù)南骂M和越收越緊的手臂宣告無效。
隔著薄薄的寢衣料子,她能清晰感受到他胸腔傳來的震動,那低笑聲像羽毛搔刮著她的心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