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守在門外的老嬤嬤慌忙捧來狐裘:“將軍吩咐您…”
不等老嬤嬤把話說完,樹兒已利落的束起長發(fā),露出后頸那個滲血的狼頭印:“備馬?!?/p>
她抓起案上白戰(zhàn)親手為她打造的短刃“冷星”插進腰帶,金線嫁衣下擺“刺啦”一聲撕開至大腿“再啰嗦,本夫人先斬了你。”
演武場中央,白戰(zhàn)正踩在拓跋野的右手腕骨上,忽聽陣后傳來騷動,西戎武士們如潮水分開,一道緋紅身影踏雪而來。
“將軍好威風?!睒鋬褐讣廪D著那把匕首,靴尖踢開擋路的斷槍:“新婚第二日就讓我獨守空閨?”
白戰(zhàn)面甲下的瞳孔驟縮,他的小夫人竟只穿著單薄中衣,撕破的嫁衣下擺隨風翻飛,腿上還帶著昨夜他留下的指痕。
更致命的是,她雪白后頸上,屬于他的狼王印正在晨光中灼灼生輝。
“夫人來的正好。這群雛雞說,要見過狼后才肯臣服。”他沙啞著嗓子扔過一柄彎刀。
樹兒凌空接刀,刀光映亮她含笑的眉眼:“那便讓他們看看,什么是真正的狼噬?!彼珉x弦之箭沖向敵陣。
當樹兒的彎刀割開第三名西戎武士的喉嚨時,白戰(zhàn)從身后貼上來。他染血的手掌覆住她執(zhí)刀的手,帶著狠勁捅穿偷襲者的心臟。
“刀法不錯?!彼е沟驼Z,犬齒磨得那處嫩肉發(fā)紅,“誰教的?”
樹兒反手用刀柄撞向他腹部:“昨夜某個混蛋…”她突然悶啍一聲,白戰(zhàn)竟當眾咬住她后頸的狼印。血腥味在唇齒間漫開時,剩下的二百九十六個西戎武士齊刷刷跪地,兵器墜地,聲如驟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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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蝶望著場中央交疊的身影,默默擦去額角冷汗,將軍的玄色衣擺還掛在夫人的腰帶上,而夫人的腿正勾著將軍的戰(zhàn)靴,這哪是收編降兵,分明是來秀恩愛加灑狗糧的。
仰倒在地的拓跋野瞳孔劇震,猛地從地上躍起,撞開白戰(zhàn)。
“嬌嬌!”他聲音嘶啞哽咽,一把將樹兒擁入懷中,雙臂箍得死緊:“十年了…阿兄終于找到你了。”
這一抱,在場眾人皆懵。樹兒渾身僵住,指尖微顫,并未立時推開。
白戰(zhàn)被這股突如其來的大力撞擊,差點一個踉蹌,玄鐵戰(zhàn)靴在青石地上擦出刺耳聲響。他穩(wěn)住身形時,狼首盔已然歪斜,幾縷銀發(fā)垂落額前,更襯得那雙鳳眸寒光凜冽。
白戰(zhàn)眸中殺意驟涌,火氣噌地竄上心頭。他見自家媳婦被個陌生男子摟在懷里,兩人貼得極近,那混帳甚至還把臉埋在她頸窩里…嗚嗚哭了?”
而他的夫人,那個平日里連他靠近都要瞪一眼的小狐貍,此刻竟沒有推開那個野男人,甚至微微顫抖著,像是隨時會哭出來。
男人瞬間打翻了醋壇子,指節(jié)捏得“咔”的一聲響。他身形未動,手中的長刀卻已無聲出鞘,刀鋒如一道森冷的月光抵上拓跋野后心,語氣森冷像是淬了毒的寒冰,每一個字都裹挾著刺骨的殺意:“松手?!?/p>
拓跋野卻恍若未聞,仍緊抱樹兒不放,淚痕滿面地抬頭:“嬌嬌,你可知阿兄尋了你多少年?當年那場大火后…”
“我說…”白戰(zhàn)一把揪住他后領暴力扯開,聲音寒得滲冰:“松、手。否則本將軍不介意剁了你爪子。”
樹兒懵了半晌才回神,用力推開抱著自己的男子,一巴掌甩在了拓跋野俊逸的臉上。
“啪——”清脆的巴掌聲炸響在演武場上,拓跋野俊逸的臉頰霎時浮起一道紅痕。他怔在原地,不可置信地望著眼前的少女:“嬌嬌…你打我?”
樹兒指尖微顫,眼底卻凝著冷意:“打得就是你這個登徒子?!彼笸税氩?,聲音顫抖:“誰是你嬌嬌?不要臉?!?/p>
拓跋野如遭雷擊,踉蹌著又要上前。卻被白戰(zhàn)橫刀攔住。他震驚至極,不愿接受現實,他聲音沙啞又溫柔的再次喚著眼前的少女:“嬌嬌…你、你怎么了?我是你阿兄,你真的不記得我了嗎?是我啊,你再仔細看看可好?”拓跋野哭的傷心又絕望,眼淚順著臉龐滑落,很快消失在衣襟處。
拓跋野后退一步,眼中痛色翻涌:“嬌嬌,你當真不記得阿兄了嗎?那年你七歲,阿兄背你摘紅柳果,你嚷著要騎大馬……”他猛地扯開衣襟,露出心口一道猙獰箭疤:“這傷是為護你中的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