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帶我去見!”趙管家聲音陡然提高,隨即又壓低聲音,“不,我親自去稟報少爺,你回去好生招待那位大師,切莫怠慢!”
主院內(nèi),雪奴正與妻子拓跋玉哄著三歲的兒子用早膳。小男孩調(diào)皮地躲閃著父親遞來的勺子,咯咯笑著往母親懷里鉆。
“小狼,聽話?!蓖匕嫌袢崧晞竦溃瑓s掩不住嘴角的笑意。
雪奴無奈地搖頭,剛毅的面容在家人面前柔和了許多。他正要說話,忽聽門外傳來急促的腳步聲。
“少爺!”趙管家在門外恭敬喚道,“門外有一僧人,說是您的故友?!?/p>
雪奴手中的銀勺當啷一聲掉在碗里。他猛地站起,動作之大差點掀翻桌子。
“僧人?”他的聲音有些發(fā)顫,“可是。。。可是。。?!?/p>
趙管家低聲道:“老奴不敢妄斷,但那僧人氣質(zhì)非凡,言談間似與少爺熟識。”
雪奴二話不說,大步向外走去。拓跋玉連忙抱起孩子跟上:“夫君,等等我!”
金蟬子在門外靜立,心中默誦心經(jīng)。忽然,他感應到一股熟悉的氣息由遠及近,那種感覺就像當年在鷹愁澗初見白龍馬時一樣——清澈、純粹,帶著龍族特有的威嚴。
府門轟然打開。一位身材高大的男子站在門前,一身墨藍色錦袍,腰間玉帶生輝。
他劍眉星目,鼻若懸膽,左頰上有一道淡淡的疤痕,非但不顯猙獰,反而增添幾分英武之氣。此刻,他死死盯著金蟬子,眼中滿是難以置信。
金蟬子也在打量對方。十五年過去,當年那個在西行路上默默馱負行李的白龍馬,如今已是威風凜凜的邊關(guān)大將。但那雙眼睛,金蟬子絕不會認錯,依然是那般清澈堅定。
“師。。。父?”雪奴的聲音輕得幾乎聽不見。
金蟬子微微一笑,雙手合十:“敖烈,別來無恙?!?/p>
這一聲“敖烈”如驚雷炸響,雪奴渾身劇震,踉蹌后退兩步。身后的拓跋玉連忙扶住丈夫,驚疑不定地看著這個陌生僧人。
“真的是您。。。”雪奴突然單膝跪地,行了一個標準的軍中大禮,“弟子拜見師父!”
這一舉動驚呆了所有侍衛(wèi)和下人。趙管家連忙示意眾人退下,自己也恭敬地退到一旁。
金蟬子上前扶起雪奴:“將軍不必如此,折煞貧僧了。”
雪奴起身,眼中已有淚光閃動:“師父,弟子。。。弟子這一年常常夢見您,卻不知是真是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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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轉(zhuǎn)向妻子,“嬌嬌,這就是我常跟你提起的,我夢中那位師父!”
拓跋玉驚訝地捂住嘴。她當然知道丈夫那些奇怪的夢——夢見自己是一匹白龍馬,馱著一位圣僧西行取經(jīng)。她一直以為那只是夢。。。
“外面風大,請師父入內(nèi)說話。”雪奴側(cè)身相讓,姿態(tài)恭敬如昔。
進入正廳,分賓主落座。侍女奉上香茶后,雪奴揮手示意所有人退下,只留下妻子在旁。
“師父,您。。。您怎么會。。。你不是…”雪奴有千言萬語想問,卻不知從何說起。
金蟬子輕嘆一聲:“此事說來話長?!彼唵沃v述了自己重生靈山又重返人間的經(jīng)過,卻隱去了佛道之爭的內(nèi)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