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馬!”楚言言簡意賅,率先翻身上了“烏云踏月”。江木緊隨其后,跨上“玉花驄”,動作干凈利落。
錦書和浮春在侍衛(wèi)的攙扶下,也略顯笨拙卻迅速地上了各自的坐騎。她們雖非將門女子,但跟隨王妃多年,基本的騎術(shù)尚可應(yīng)對長途跋涉。
“駕!”楚言一聲低喝,四騎如離弦之箭,沖出王府側(cè)門,蹄聲瞬間踏碎了京郊清晨的寧靜,卷起一路煙塵,直向北方官道奔去。
追趕,就此拉開序幕。
最初一日,路途尚算平坦。官道兩旁是收割后的田地,裸露著褐色的土地,空氣中彌漫著干燥的泥土和草木灰燼的味道。
陽光炙烤著大地,熱浪從地面蒸騰而起。楚言和江木控著馬速,既要保證速度,又要兼顧錦書、浮春的承受力以及馬匹的耐力。
汗水很快浸透了他們的內(nèi)衫,緊貼在甲胄之下,又被風(fēng)吹干,留下鹽漬。
錦書和浮春緊抿著嘴唇,臉頰被曬得通紅,緊握韁繩的手指關(guān)節(jié)發(fā)白。
入夜,他們不敢投宿大城鎮(zhèn),只在荒僻路邊尋了間廢棄的驛亭稍作休整。
篝火噼啪作響,映照著幾張疲憊卻警惕的臉。楚言和江木輪流守夜,聽著荒野的風(fēng)聲與遠(yuǎn)處隱約的狼嚎,不敢有絲毫懈怠。
錦書和浮春互相依偎著,低聲交談著王妃的喜好和可能的行程,言語間充滿了對女主人的思念與擔(dān)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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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光下,楚言擦拭著佩刀的刀刃,冰冷的金屬觸感讓他保持清醒,目光始終望向北方沉沉的暗夜。
第二日,地形開始變得起伏。道路蜿蜒進(jìn)入丘陵地帶,路面不再平坦,碎石增多。馬匹的呼吸變得粗重,汗沫在口角積聚。
為了趕路,他們不得不繞開一些過于陡峭的山路,選擇更遠(yuǎn)但相對平緩的路徑。
陽光依舊毒辣,空氣干燥得令人喉嚨發(fā)痛。途中經(jīng)過一處清淺溪流,人馬得以短暫飲水休整。
清冽的溪水是難得的甘霖。江木眼疾手快地用皮囊灌滿清水遞給錦書和浮春。
楚言則蹲在水邊,仔細(xì)檢查馬蹄鐵的狀況,并用溪水潑洗馬匹滾燙的腿部和口鼻,防止熱毒。
短暫的清涼后,四人繼續(xù)上路。馬蹄踏過溪石,濺起冰冷的水花。
第三日,地貌更為荒涼。視野所及,多是裸露的巖石和稀疏的灌木。
風(fēng)變得強(qiáng)勁起來,裹挾著沙粒,打在臉上生疼。官道被風(fēng)沙侵蝕,時斷時續(xù)。
他們只能依靠模糊的車轍印記和楚言對北境地形的熟悉來判斷方向。
路途的艱辛成倍增長。錦書和浮春的體力消耗巨大,強(qiáng)撐著不拖累行程,嘴唇干裂,眼神卻依舊倔強(qiáng)。
楚言和江木的嘴唇同樣干裂滲血,眼神如同鷹隼般銳利,不放過任何一絲與大軍相關(guān)的痕跡:例如路邊遺落的破損馬蹄鐵印痕。
被踩踏倒伏成片的枯草、風(fēng)中若有若無飄來的、混雜著汗味皮革味和馬糞味的特殊氣息。
這些都證明他們正沿著正確的路線,一步步縮短與大部隊(duì)的距離。
夕陽西沉,將天際染成一片凄艷的血紅時,他們登上了一處視野開闊的土坡。
楚言勒住馬韁,極目遠(yuǎn)眺。江木和錦書、浮春二人也屏息凝望。
眼前的景象,足以讓任何初見者心神震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