憑什么她能獨占王爺那樣天神般的男人?憑什么能承受那看起來如此可怕、卻又…卻又令人心底隱秘處泛起難以言喻漣漪的“馴服”?
王爺那冰冷禁欲的外表下,竟藏著如此…如此駭人又迷人的力量!這力量本應(yīng)…本應(yīng)…
錦書的指甲深深掐進(jìn)了自己的掌心,借著那尖銳的疼痛來壓制幾乎要沖破喉嚨的尖叫。
她看著浮春那張寫滿天真擔(dān)憂的臉,一股強烈的、扭曲的惡意猛地竄了上來。
這個蠢貨!她懂什么?!她只配永遠(yuǎn)活在無知里!憑什么自己要在這里忍受這種蝕骨鉆心的煎熬,而這個蠢丫頭卻可以傻乎乎地只想著“救人”?
一股陰暗的快感混雜著極度的不甘,在錦書心底滋生。
浮春的擔(dān)憂越真誠,錦書就越想撕碎這份天真。她甚至…甚至隱隱希望暖閣里的動靜更大些,希望聽到更多屬于拓跋玉的、難以抑制的破碎聲音。
那不是痛苦,那是…標(biāo)記!是被強大的雄性烙下印記的證據(jù)!這想法讓她自己都感到一陣羞恥和興奮。
她猛地湊近浮春,幾乎是貼著她的耳朵,用氣聲嘶嘶地說道,聲音里帶著一種刻意扭曲的惡意:“可憐?呵…蠢貨!你懂什么?那非泣露!實乃。。。實乃瑤臺傾玉柱!是王妃她。。。她自引了蟠龍硯,在承云接露呢!王爺何等人物?見此光景自要運筆題跋,好生教她落款成章!你細(xì)辨那題跋聲。。。非鶴唳,是徽墨研開雪浪箋!是宣窯筆洗漾出來的松煙!你沖進(jìn)去?莫非要觀覽王妃的芙蓉繪卷如何題款押???不知禮!”
“瑤臺傾玉柱?承云。。。接露?”浮春被錦書呵在耳畔的、裹著麝墨般濃惡的字句凍住了神魂。
這些詞匯對她而言,遙遠(yuǎn)而模糊,帶著一種本能的、令她不安的禁忌感。
她茫然地重復(fù)著,看著錦書那雙在昏暗光線下閃爍著奇異幽光的眼睛,那里面燃燒的情緒讓她感到前所未有的恐懼,遠(yuǎn)比暖閣內(nèi)未知的聲音更可怕。
她下意識地縮回了想去推門的手,小小的身體劇烈地顫抖起來,眼淚終于控制不住地大顆滾落,卻不是因為擔(dān)心拓跋玉了,而是被錦書描述的、那無法想象的、骯臟又恐怖的畫面嚇壞了。“不…不是的…王妃她…怎么會…”她語無倫次,世界觀被錦書惡毒的話語狠狠撕裂。
錦書看著浮春煞白驚恐的臉和洶涌的眼淚,心中那股扭曲的惡氣仿佛稍稍舒緩了一絲。
將這份“骯臟的知識”強行塞進(jìn)浮春純潔的腦子里,用最不堪的方式玷污她對拓跋玉的擔(dān)憂,竟讓她產(chǎn)生了一種病態(tài)的快慰??窗?,無知者終究要被拉入泥潭。
她滿意地松開浮春的手腕,甚至帶著一絲殘忍的優(yōu)雅,理了理自己微皺的袖口,重新挺直了腰桿,仿佛剛才那個面容扭曲、口吐惡言的人不是她。
她的目光重新投向那扇緊閉的門,耳尖的紅暈依舊未退,但眼神變得更加復(fù)雜,嫉妒與怨恨沉淀下來,化為一種冰冷的、帶著審視意味的幽光。
里面的聲息猶未歇,那殘?zhí)荫训母O窣并著臥榻古墨研磨的滯澀,此刻在她聽來,已全然變成了拓跋玉“承歡邀寵”、“不知廉恥”的證據(jù)。
每一次聲響,都像針一樣扎在她心頭,卻又讓她豎起耳朵,聽得更加仔細(xì),仿佛在收集某種未來可以使用的、證明拓跋玉“下賤”的證據(jù)。
寒風(fēng)卷過庭院,拂動枯枝,發(fā)出嗚咽般的哨音。天邊,那絲被暖閣拒之門外的冰冷晨曦,悄然滲出了一抹極淡、極淡的魚肚白,將庭院里兩個少女的身影拉得細(xì)長而詭異。
一個仍在無聲恐懼地啜泣,沉浸在“骯臟事實”帶來的驚嚇中,瑟瑟發(fā)抖;另一個則如同一尊裹著冰冷外衣的妒火雕塑,面朝暖閣,一動不動,傾聽著,咀嚼著,讓怨恨在黎明前最深的黑暗里,無聲地滋長、纏繞、扭曲。
暖閣內(nèi)那交織著愛欲的熾烈風(fēng)暴,透過薄薄的窗紙,在院中凝結(jié)成了另一種徹骨的陰寒。
三更梆響穿透窗紙時,白戰(zhàn)蘸著冷茶在案上畫了枚鑰匙圖樣——明日定要親去城南鐵匠鋪,打柄能開盡世間鎖的銅匙。
待他的小狐貍某日經(jīng)過庫房回廊,或許會為檐角那窩新燕駐足,或許會想看看。。。藍(lán)髓晶是否真能在暗處生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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