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戰(zhàn)抿著茶,看著大舅哥齜牙咧嘴的被拖走的背影,唇角勾起一抹得逞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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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降臨,軍營里篝火熊熊,酒肉飄香。白戰(zhàn)特意為拓跋野設下慶功宴,犒賞三軍。
將士們推杯換盞,笑聲震天,唯有拓跋野坐在主位上,目光時不時的瞥向坐在白戰(zhàn)身旁的樹兒,眉頭微皺,似有心事。
白戰(zhàn)察覺到他的異樣,舉杯笑著:“拓跋兄,今日大勝北狄,怎么反倒悶悶不樂?”
拓跋野啍了一聲,仰頭灌下一碗烈酒,抹了抹嘴:“老子高興得很!只是…”他盯著樹兒,欲言又止。
樹兒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輕聲問:“阿兄,你怎么了?”
拓跋野深吸一口氣,突然拍案而起,大步走到她面前,一把抓住她的手腕,聲音微顫:“你…你手腕上的胎記,是不是一片楓葉?”
樹兒一怔,下意識地縮了縮手,卻被拓跋野緊緊攥住。她茫然點頭:“是…從小就有,怎么了?”
燭火搖曳間,拓跋野死死盯著眼前那張與母妃相似的容顏,喉結(jié)劇烈滾動:拓跋玉。。。當真是你。。。十年尋覓的酸楚在這一刻決堤,這位鐵血王子竟紅了眼眶,聲音沙啞得不成樣子。
樹兒怔怔望著他,指尖不自覺地撫上自己的面容。過往十年寄人籬下的孤苦突然涌上心頭,她顫抖著嘴唇輕喃:原來。。。我叫拓跋玉?淚水倏然滾落,打濕了繡著并蒂蓮的衣襟,我還以為。。。自己是個沒人要的孤兒了?
莫哭。白戰(zhàn)一把將妻子攬入懷中,骨節(jié)分明的手指輕輕拭去她臉上的淚珠。他讓嬌小的身軀完全陷在自己懷抱里,下頜抵著她的發(fā)頂,醇厚的嗓音帶著心疼的輕顫:有為夫在,再不會讓你受半分委屈。說著將人又摟緊幾分,仿佛要把這些年的虧欠都補回來。
慶功宴上觥籌交錯,歡聲笑語不斷。拓跋野和白戰(zhàn)一左一右坐在樹兒身邊,不…此時應該叫拓跋玉了。一個豪邁的給她夾肉,一個溫柔的替她斟茶,眼中皆是毫不掩飾的寵溺。
坐在下首的玉蝶低垂著眼睫,指尖輕輕摩挲著牛角杯,唇角始終掛著得體的笑,仿佛也在為拓跋玉高興。然而,無人看見她眼底翻涌的陰霾。
‘憑什么…一個流落民間的野丫頭,憑什么得到這么多?’她看著拓跋玉被眾星捧月的樣子,心中嫉妒如毒蛇般啃噬著她的理智。
她曾是西戎的和親公主,本該是白戰(zhàn)的妻子,也曾幻想過有朝一日能站在白戰(zhàn)的身旁,與他琴瑟和鳴,做一對人人都羨慕的恩愛夫妻。
可如今,拓跋玉的出現(xiàn),讓一切都變了。白戰(zhàn)對她的癡情,拓跋野對她的呵護。她緩緩抬眸,目光在拓跋玉身上一掃,隨即又垂下,掩去所有情緒。
她端起牛角杯,淺啜一口,酒液冰涼,卻澆不滅她心中的妒火。‘不急,既然你們這么在意她,那不如,讓她徹底消失?!?/p>
宴席散后,玉蝶獨自回到營帳,從暗格中取出一封密信,指尖輕輕撫過上面的火漆印?!钡夷沁?,應該會對這位西戎小公主很感興趣吧!’
她唇角微勾,露出一抹冰冷的笑意?!v人,你的好日子到頭了’她在心中咒罵道。
夜已深,營帳外寒風呼嘯,玉蝶卻毫無睡意。她盯著手中的密信,指尖微微發(fā)顫。
“不行…”她低聲呢喃,將信箋揉成一團,扔進了炭盆?;鹕嗨查g吞噬了那封未送出去的密信,映得她面容陰晴不定。
“北狄與西戎相鄰,惹真將拓跋玉送去那里,以白戰(zhàn)與拓跋野的手段,不出三日就能找到人,到時候…”想到這里,她不由自主地打了個寒顫,仿佛已經(jīng)看到自己被千刀萬剮的場景。
“得想個萬全之策。”她在心中盤算著另一種方式,讓人神不知鬼不覺的徹底消失在漠北。
翌日清晨,玉蝶借口采買胭脂水粉,獨自來到城中最陰暗的角落。這里魚龍混雜,空氣中彌漫著腐爛的氣息。她裹緊斗篷,蒙著面紗,遮住半張臉,只露出一雙精明的眼睛。
“這位姑娘,可是要買些新鮮貨色?”一個滿臉橫肉的漢子湊上前,露出滿口黃牙。
玉蝶強忍厭惡,壓低聲音:“聽說你們這里…有特殊的買賣?”
漢子眼前一亮,搓著手回道:“姑娘好眼力!我們這兒什么貨色都有,南邊的、北邊的,只要價錢合適…”
“我要個永遠回不來的?!庇竦驍嗨脑挘瑥男渲忻鲆诲V金子,“最好是賣到南洋去,越遠越好?!?/p>
漢子貪婪的盯著金子,連連點頭:“明白明白!最近正好有艘去爪哇的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