敖烈笑捏她下巴:?“比剮龍臺輕多了?!?
夜里,龍宮無紅燭,卻有深海螢蝦聚成星河。
敖烈化龍形盤繞宮殿,龍息溫暖如春;灼華倚在他逆鱗處,哼唱未央國舊謠。
四海龍王雖閉口不提逃婚之事,但西海龜丞相每見敖烈,必嘆:?“三太子,您這……唉!”?
天庭雖暫未追究,但值日功曹?!奥愤^”西海。
一次,敖烈察覺云上有窺視之眼,冷笑間引雷劈去:?“滾!再窺我妻,抽汝仙筋!”?
灼華憂心忡忡:?“若連累西海……”?
敖烈卻舀一勺她最愛的蜜釀星螺喂去:?“父王當年能壓我于鷹愁澗,還壓不住這點風波?”?
灼華魂體漸固,可離水三日。二人常幻化凡人,游歷市井。
長安上元夜,敖烈戴青面獠牙儺舞面具,灼華執(zhí)兔兒燈。
?“糖葫蘆!比龍肝如何?”?她踮腳喂他。
敖烈咬碎山楂:?“甜得發(fā)膩……再來十串!”?
忽遇孩童落水,灼華未及思索便躍入河中。救起人后,她裙擺滴著水,卻見敖烈臉色鐵青。
?“你魂體沾了凡水,要疼三日!”?
灼華歪頭笑:?“你當年不也沾了鷹愁澗的濁水救我?”?
南海龍王壽宴,敖烈獨往。宴間,嘲風太子陰笑:?“三弟娶個死鳳凰,夜里可涼快?”?
龍焰爆燃!敖烈掀翻酒案,龍爪直扼其喉:“再提‘死’字,我屠你南海全族!”?
正當血戰(zhàn)將起,殿外忽聞鳳鳴。
灼華一襲鮫綃紅衣踏浪而來,手持西海龍王令:?“父王命我夫婦獻壽禮,北海叛龍首級一具?!?玉匣擲地,滾出嘲風心腹的頭顱。
眾龍駭然。她扶起敖烈,指尖抹去他唇邊血漬:?“回家,蜜釀星螺要涼了。”?
某年七夕,灼華在院中擺滿未央國紙燈。
敖烈蹙眉:?“這‘乞巧’有何趣?不如比武。”?
?“笨龍。”?她拉他坐燈下,?“凡人女子今夜求姻緣美滿……我已求得,便該還愿。”?
忽有燈上現字:?“愿敖烈少砸杯盞?!?
又見一燈寫:?“愿灼灼莫偷穿我戰(zhàn)甲?!?
二人相視大笑。
深海無月,卻見千萬螢蝦聚為銀河。
晨光穿透鮫綃帳時,敖烈以龍須纏鳳羽編就的「離恨枕」尚泛著夜露的涼。
灼華揪住他未愈的須根,在青藍晨靄里蹙眉:“夫君這手藝。。。比東海老蚌磨珠還糙?!?/p>
敖烈低笑著咬她耳尖,龍齒碾過那枚朱砂痣:“鳳凰也認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