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zhàn)。。?!彼裏o意識地喚出聲,卻被他以吻封緘。這個吻比先前任何一次都要兇狠,像是要把她拆吃入腹般攻城掠地。
糾纏間不知是誰碰倒了枕邊的瓷瓶,清脆的碎裂聲驚醒了意亂情迷的兩人。
白戰(zhàn)喘著氣退開些許,卻見她唇上還留著被蹂躪過的艷色,眸光一暗又要俯身。拓跋玉卻突然抵住他胸膛:“等等。。?!?/p>
她指尖沾了他衣襟上沾染的晨露,在他心口畫了個歪歪扭扭的圈:“這里。。。”抬起水光瀲滟的眸子,“也只認一個主子么?”
白戰(zhàn)怔了一瞬,隨即失笑。他捉住那只作亂的手按在自己的胸膛上,讓她感受皮下急促的心跳:“夫人不是早知道了?”
帳外忽然傳來侍從的腳步聲,兩人俱是一僵。
拓跋玉慌忙要起身,卻被他一把撈回懷里。
白戰(zhàn)隨手扯過錦被將人裹嚴實,對著帳外冷聲道:“退下?!?/p>
待腳步聲遠去,被窩里傳來悶悶的笑聲。
白戰(zhàn)沒好氣地掀開被子一角,正對上她狡黠的眼睛:“很好笑?”
拓跋玉伸手描摹他繃緊的下頜線:“大將軍白日宣。。。”
話未說完便天旋地轉(zhuǎn)。白戰(zhàn)將人嚴嚴實實壓在身下,瞇起的眼睛里閃著危險的光:“看來是下官不夠努力,讓夫人還有心思說笑。”
日頭漸高,那頂繡著暗紋的紗帳終究是沒能按時收起。
偶爾路過的侍女們只當主子貪睡,卻不知層層帷幔后,有人正為那句調(diào)笑付出“慘痛”的代價。
時值正午,冬陽如一枚生銹的銅鈿,冷冷綴在灰白的天穹。
鎏金浴桶內(nèi)水紋微漾,晃碎了滿室晴光,細碎的金影在蒸騰的霧氣中浮游,恍若流螢撲朔。
拓跋玉懶懶倚在桶沿,氤氳水汽凝在她肩頭,又順著肌膚滑落。
白戰(zhàn)半跪在身后,掌心掬著一捧混了茉莉香露的熱水,自她頸后緩緩澆下。
水珠滾過脊背凹陷處時,她忽然輕笑:“大將軍伺候人的手藝,倒比舞劍更熟稔。”
他指節(jié)一頓,沾了香膏的指尖故意劃過她腰側(cè)敏感處:“主子當年賞的《齊民要術(shù)》里,有專章講合香沐浴?!?/p>
突然將人往后一攬,她濕透的背脊便貼上他胸膛,“臣不過。。。學以致用?!?/p>
水面嘩啦作響,拓跋玉反手攥住他散落的發(fā)絲:“那書上可沒寫——”
話音陡然變調(diào),因他齒尖正磨著她耳后薄皮,而水下另一只手已扣住她腳踝,拇指重重碾過內(nèi)側(cè)淡青血管。
外間,侍女們捧著熏籠衣裳垂首靜候。忽聽“砰”的一聲,原是將軍踢翻了擋在浴桶前的檀木踏幾。
年長的嬤嬤急忙揮手驅(qū)散小丫頭們,自己卻忍不住瞟向映在屏風上的剪影——霧色綃紗上,夫人揚起脖頸的弧度像極了中箭的天鵝。
而將軍的手正掐著她后頸將人按進懷里,蕩出的水花濺濕了地上散落的軍報。
“白戰(zhàn)。。。”她喘著氣去夠桶沿的浴袍,卻被他握著腰拖回水中。
男人帶著薄繭的掌心撫過她小腹尚未消退的指痕,突然低笑:“主子可知漠北有種沙狐?”
水波隨著動作不斷撞擊桶壁,“被咬住后頸時,會假死癱軟。。。”
拓跋玉猛地翻身,帶起一串晶瑩水珠。濕發(fā)黏在潮紅的面頰上,眼里卻閃著魅惑的亮光:“可惜本夫人是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