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戰(zhàn)踩著玄冰凝成的云頭降落在花果山時(shí),正撞見孫悟空用金箍棒挑著一群小猴在玩“老鷹捉小雞”。
齊天大圣頭戴鳳翅紫金冠,嘴里叼著根仙桃枝,活似個(gè)鬧天宮的頑童。
“呔!何方妖龍敢擾俺老孫清凈?”孫悟空一個(gè)筋斗翻到半空,火眼金睛灼灼如電。
金箍棒在云間劃出一道流光,那雙眸子迸出兩道金焰,照得三十三重天的祥云都暗了三成。
南天門的琉璃瓦在視線里晃成碎金,老君煉丹爐的紫煙在他瞳仁里燒成九轉(zhuǎn)玄火。
這目光所及之處,連二郎神的哮天犬都夾著尾巴竄了三尺。
白戰(zhàn)龍尾還裹著漠北的雪粒子,龍須上掛著冰碴子,活像條剛從冰箱里爬出來的凍帶魚。
他哪顧得上說話,整條龍“咣當(dāng)”一聲砸在水簾洞前的石桌上,震得孫悟空剛啃到一半的蟠桃骨碌碌滾進(jìn)瀑布里。
“哎呦我的桃!”孫悟空痛心疾首地跺腳。
“喂喂喂,三太子!”孫悟空用金箍棒尖戳了戳白戰(zhàn)龍鱗,“你媳婦兒沒給你燉龍肝鳳髓補(bǔ)身子?怎么瘦得跟竹竿似的?”
白戰(zhàn)龍角耷拉著,心口那道赤紋紅得仿佛要滴血。他剛張嘴想說什么,孫悟空突然“嘿嘿”一笑,一個(gè)跟斗翻到他身后。
“嘭!”
金箍棒精準(zhǔn)命中龍尾,白戰(zhàn)整條龍像竄天猴似的彈起三丈高,龍鱗嘩啦啦撒了孫悟空滿頭滿臉。
“這龍鱗能賣錢不?”孫悟空邊撿鱗片邊嘀咕,“上次哪吒那熊孩子還欠我三斗珍珠呢。。?!?/p>
白戰(zhàn)重重摔落在地,龍須垂落,喘息未定。他抬眼望天,漠北的風(fēng)沙似乎還黏在眼角。
“大師兄……可有酒?”
孫悟空一愣,隨即咧嘴笑道:“哈哈!你倒是識(shí)貨!”
他從耳中摸出乾坤袋,抖出三壇仙釀,一壇拋給白戰(zhàn),一壇自飲,還有一壇直接澆在地上。
“喝了酒,咱們就是兄弟!”
酒入龍喉,似烈火灼心。白戰(zhàn)仰首灌下,龍目漸漸迷離。
“好酒……他喃喃道,”比漠北的烈酒還烈……”
孫悟空哈哈大笑,又倒?jié)M一杯:“痛快!再來!”
三壇酒盡,白戰(zhàn)龍軀癱軟,龍爪卻死死攥著一片焦黑的桃木。
“玉兒……”他呢喃著,龍角抵著地面,冰霜自周身蔓延。
孫悟空見他醉倒,也不管他,自顧自地翻起筋斗云:“俺老孫還得去東海找龍王討債呢!”
?萬里之外的漠北軍營,寒風(fēng)呼嘯。
拓跋野拍案而起,帳外火光映照他鐵青的臉。
“白戰(zhàn)那廝!究竟去了何處?”他拳頭砸在案上,“一封捷報(bào)都不肯寫,人也不見蹤影!”
帳內(nèi),一盞孤燈在寒風(fēng)中搖曳,將拓跋玉的面容映照得如同覆霜的梨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