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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金甲龍吟歸漠北，羅帷燭影春宵短（第2頁）

敖烈低笑一聲，銀甲未卸，直接端起碗一飲而盡。酒液滾過喉嚨，灼燒感讓他龍瞳微縮——這酒竟比記憶中的更烈了。

“好酒！”他抹去唇角酒漬，“看來大舅哥這些年，沒少拿突厥人的貢酒練手?！?/p>

拓跋野哈哈大笑：“那些蠻子？他們現(xiàn)在連靠近邊境三十里都要抖三抖！”

他忽然壓低聲音，“不過最近……”話到嘴邊又咽下，轉(zhuǎn)而倒?jié)M第二碗，“先喝酒！那些破事明日再說！”

拓跋玉在一旁安靜地替二人斟酒，偶爾與兄長交換一個眼神。

敖烈敏銳地察覺到異樣，但此刻重逢的喜悅讓他選擇暫時不問。

第三碗下肚，拓跋野的臉已微微泛紅。他忽然盯著敖烈：“當年你跟著那和尚西去，可曾后悔？”

帳內(nèi)驟然安靜，只剩篝火噼啪作響。

敖烈摩挲著酒碗，龍瞳映著跳動的火焰：“取經(jīng)路上八十一難，確實想過放棄。”

他微微側(cè)首，目光落在身旁正為他斟酒的小女人身上。

她低垂的睫毛在火光中投下細密的陰影，素手執(zhí)壺的姿態(tài)端莊中透著幾分北境女子特有的颯爽。

酒液傾注時，他看見她腕間那枚白玉鐲——正是五百年前離別時，他親手為她戴上的定情信物。

“但現(xiàn)在想來，”敖烈的聲音忽然柔和下來，龍瞳中流轉(zhuǎn)著比星辰更溫柔的光，“一切都是值得的?！?/p>

拓跋玉斟酒的手幾不可察地顫了顫。酒面泛起細微的漣漪，恰似她眼底瞬間泛起的波光。

敖烈的話音落下，拓跋野的目光在妹妹和妹夫之間轉(zhuǎn)了個來回，突然扯開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嘖，你這小龍，當年在北境軍營里還是個毛頭小子，如今倒學會說漂亮話了?！?/p>

他仰頭灌下一大口酒，喉結(jié)滾動，“不過…”

他重重放下酒碗，眼神忽然銳利，你若是敢讓玉兒受半點委屈，老子管你是龍是佛，照樣把你釘在漠北的沙暴里曬成肉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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拓跋玉聞言，指尖微頓，酒壺中的酒液險些溢出。她抬眸嗔了兄長一眼：“哥，你又胡說什么?！?/p>

敖烈卻低笑出聲，伸手握住妻子的手腕，拇指在她細膩的肌膚上輕輕摩挲：“大舅哥放心。”

他抬眼直視拓跋野，龍瞳中金芒流轉(zhuǎn)，“我這條命，早就是她的了?！?/p>

帳內(nèi)一時寂靜，只有燭火噼啪作響。

就在這時，敖烈眉心忽然一蹙，握著拓跋玉的手不自覺地收緊。一縷黑氣從他心口悄然蔓延，順著血脈攀上脖頸，又被他強行壓下。

拓跋玉敏銳地察覺到他掌心的溫度驟然升高，擔憂地望向他：“烈哥？”

敖烈閉了閉眼，再睜開時已恢復如常：“無妨，只是酒勁上來了?！彼砷_她的手，笑著端起酒碗，“來，繼續(xù)喝！”

拓跋野盯著他看了片刻，突然大笑：“好！這才像話！”

他拍案而起，“來人！再上十壇寒泉燒！今晚不醉不歸！”

拓跋野沉默片刻，突然舉碗：“敬那個啰嗦的和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