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魘?!彼胨槭种蓄A警用的犀角符,“魔族居然把噬魂蟲和樓蘭沙蛇雜交。。。。。?!?/p>
話音未落,窗外傳來刺耳的警鐘聲。拓跋玉推開占星閣的水晶窗,看見夜空中本該明亮的軒轅十四星,此刻被流動的沙塵裹成昏黃的繭。
城墻上突然爆發(fā)的慘叫證實了最壞的猜想。穆沙化作白光掠向聲源處,卻在半空被腥臭的液體逼退——整段包鐵橡木城墻正在被某種黏液腐蝕,而守軍的血肉正與鎧甲一起融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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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不是普通魔物。”拓跋玉的金烏劍在鞘中發(fā)出嗡鳴,“樓蘭巫術里混著魔族邪能?!?/p>
第三十七具尸體從城墻墜下時,赫連玄戈終于看清了霜骸城的防御漏洞。他騎在沙暴魔龍脊背上,感受著體內新生的魔族血脈與樓蘭祖?zhèn)鞯目厣衬芰Ξa生的可怕共鳴。
“放箭!”守軍將領的吼聲在風沙中破碎。
箭雨穿透魔龍?zhí)撚暗乃查g,赫連玄戈嘴角扭曲成非人的弧度。他舉起鑲嵌魔核的權杖,沙漠里突然隆起數百個墳包——那些戰(zhàn)死的樓蘭武士正裹著沙粒重新站起,空洞的眼窩里跳動著幽綠鬼火。
城墻上的拓跋玉突然按住心口。金烏劍燙得像是要熔穿劍鞘,這是神器對禁忌巫術的本能反應。她看見遠處沙丘上,樓蘭王赫連昊淵正將魔尊賜予的黑旗插入祭壇,旗面上用金線繡著被荊棘纏繞的太陽——那是樓蘭王族與魔族力量融合的徽記。
“啟動焚天陣?!蓖匕嫌駝澠剖终茣r,血液竟呈現淡金色。這是金烏血脈與魔族力量產生共鳴的證明,也意味著那個最糟糕的猜測成真了——樓蘭王族體內,本就流淌著部分魔族先祖的血。?
金烏焚天陣的烈焰突然扭曲變形,拓跋玉掌心噴薄而出的金色火焰在空中凝結成破碎的羽翼形狀。狼王雪奴的銀發(fā)被熱浪掀起,露出頸后因焦慮而顯現的狼族圖騰——那圖案正在滲出細小的血珠。
“陣法反噬!”狐火化作九尾原形撐起結界,卻看見火焰中浮現出爪哇國特有的芭蕉葉紋章。
一支玄鐵箭矢破空而來,精準射穿正在撲向拓跋玉的沙魘眼球。箭尾纏繞的紫藤花穗在風中舒展,拓跋玉的瞳孔劇烈收縮——這是父王獨有的“藤箭”絕技。
沙塵暴彼端緩緩浮現三百名身著翡翠輕甲的武士,他們額間都嵌著可抵御魔音的月光石。隊伍最前方的老者摘下青銅面具,左頰那道貫穿至鎖骨的金色疤痕在火光中宛如活物。
“玉兒。。?!蓖匕纤玫穆曇魡〉米约憾寄吧M匕嫌袷种薪馂鮿Ξ斷ヂ涞?,劍身映出他如今的模樣:左臉疤痕變成了金色,右眼因長期閱讀梵典生出重瞳。
拓跋玉的劍哐當落地。她看見父王脖頸處露出的刺青——那是自己七歲時調皮畫上去的歪斜小太陽。世界突然天旋地轉,腹中傳來撕裂般的劇痛,她最后記得的是雪奴帶著檀香味的懷抱,以及滴落在自己眼皮上滾燙的狼王淚。
拓跋玉暈倒時,拓跋嗣注意到她脖頸掛著王后的翡翠蝴蝶簪頭——那本該隨王后墜崖粉碎的信物,此刻正隨著胎兒心跳發(fā)出規(guī)律熒光。雪奴接住妻子時,狼王戰(zhàn)甲與金剛杵相觸迸出火花,在空中凝成字光紋。
雪奴將手掌貼在妻子高聳的腹部,感受到兩個截然不同的心跳節(jié)奏。一個如常人的聲,另一個卻是帶著回音的綿長律動,像是從很遠的時間彼岸傳來。
“霜骸城的一天相當于外界一年。”老國王用銀針挑破拓跋玉中指,滲出的血珠竟懸浮在空中緩慢自轉,“這孩子實際在母體孕育了三百個晝夜,已經完成狼族胎兒全部的骨血淬煉?!?/p>
雪奴突然單膝跪地,狼耳因震驚而完全豎起。他想起古籍記載:上古時期仙魔大戰(zhàn),金烏神鳥隕落前用最后神力凝固了霜骸城的時間流速,為的是讓守城將士能等到援軍——沒想到這法則對胎兒也生效。
“所以王后現在的脈象。。?!蹦律衬笏槭种械乃幚彛跋喈斢谡H焉锏牡谑齻€月?”
仿佛回應他的疑問,拓跋玉肚皮上突然浮現出金色經絡,組成完整的周天星圖。拓跋嗣倒吸冷氣——這是爪哇王室秘傳的《孕星術》記載的異象,意味著胎兒已開始自主吸收天地靈氣。
?赫連玄戈的沙暴魔龍突然發(fā)出痛苦嘶鳴。通過同魂咒的連接,赫連玄戈看見霜骸城上空出現了本不該存在的月光——那是三百枚爪哇國月光石組成的反魔結界。
“老東西居然還活著?赫連昊淵的沙化手臂爆裂重組,飛濺的砂礫在空中凝成拓跋嗣的影像。魔君饒有興趣地觀察樓蘭王扭曲的表情:看來小王子當年親手挑碎的那個頭顱。。。是贗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