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上三竿,肆虐的狂風(fēng)驟雨終于停歇,只留下飽受摧折的嬌蕊在晨光中無聲顫栗。
紗帳內(nèi)彌漫著濃稠未散的氣息,是情欲的甜腥、汗水的微咸,與男人身上獨(dú)有的、烈火焚盡后沉淀的檀香硝煙味混合而成,沉甸甸地壓在每一次呼吸里。
白戰(zhàn)赤著精悍的上身,古銅色的肌膚在穿過紗帳的日光下泛著蜜蠟般的光澤,昨夜未消的曖昧紅痕與勁健的肌肉線條交錯起伏,構(gòu)成一幅充滿力量與占有欲的畫卷。
他小心翼翼地將懷中人抱起,那動作帶著罕見的、近乎小意的溫柔,與昨夜攻城略地的暴烈判若兩人。
拓跋玉渾身軟得沒有一絲力氣,瑩白的肌膚上,新舊印記如同被精心繪制的戰(zhàn)利品圖卷,從頸窩蜿蜒至大腿內(nèi)側(cè),在玄色寢衣襯墊的臂彎里顯得格外刺目驚心。
她長長的睫毛濕漉漉地黏在一起,臉頰殘留著未干的淚痕與不正常的潮紅,像一尊被風(fēng)雨揉碎后又勉力拼湊的玉雕。
他抱著她,緩步來到桌旁。寬大的玄色寢衣已被隨意丟棄在狼藉的榻上,那條金線蟠龍失了依附,幽藍(lán)的鱗光仿佛隱入了虛空。
白戰(zhàn)坐下,將她嬌小玲瓏的身軀橫抱在自己堅實(shí)的大腿上,讓她依偎著他滾燙的胸膛,仿佛她是失而復(fù)得的稀世珍寶——一件被他親手打上烙印、刻下姓名的珍寶。
案幾上,一盞新沏的烏龍茶正氤氳著裊裊熱氣,澄澈的茶湯色澤深濃,如同冷卻凝固的血珀。
白戰(zhàn)伸手端過那溫?zé)岬牟璞K,低頭輕嗅了一下茶香,然后湊近懷中人纖細(xì)脆弱的脖頸,灼熱的呼吸拂過那些昨夜留下的、鮮艷欲滴的吮痕。
“醒了?”他的嗓音低沉沙啞,帶著饕足后的慵懶,卻也蘊(yùn)含著不容置疑的掌控力,如同剛剛巡視完自己領(lǐng)地的雄獅。
拓跋玉沒有睜眼,只是在他懷里極其輕微地瑟縮了一下,仿佛被那貼近的熱度燙到。
清晨那場帶著懲罰意味的“教導(dǎo)”太過深刻,從靈魂到身體都烙印著被徹底征服的記憶,讓她潛意識里依舊殘留著恐懼的戰(zhàn)栗。
那“軍法森嚴(yán)”的冷酷警告,那撕裂衣帛的刺耳聲響,那帳外鐵靴踏地的冰冷節(jié)奏……種種感官的沖擊與精神的壓迫,早已將她碾成了齏粉。
白戰(zhàn)似乎并不在意她的沉默。他垂眸,看著懷中那張緊閉雙眼卻依舊美得驚心動魄的小臉,眼底墨色翻涌,掠過一絲難以言喻的暗沉。
他含了一口溫?zé)岬牟杷?,沒有咽下,而是俯身,精準(zhǔn)地攫獲了她微微紅腫、還帶著細(xì)小齒痕的唇瓣。
這不是親吻,更像是一種強(qiáng)制性的哺喂,宣告新一輪的占有。
“唔……”拓跋玉被迫啟唇,溫?zé)岬?、略帶苦澀的茶湯瞬間涌入她的口腔。
男人沒有絲毫溫情,只有一種掌控一切的霸道。仿佛在告訴她,連她吞咽的權(quán)力,也掌握在他手中。
茶水順著唇角蜿蜒溢出。他修長的手指虛虛托著她的后頸,并不施力,卻讓她不得不仰起臉,茶液順著交纏的呼吸滑落。
一滴,一滴,如斷線珠玉,滴落在衣襟上,暈開一片深色。
那溫?zé)岬挠|感,與她昨夜被淚水浸透、又被汗水濡濕的記憶重疊,刺激得她纖弱的肩頭又是一陣難以自抑的輕顫。
更多的茶水沿著她優(yōu)美的下頜線條滑落,流過昨夜被他吮吻啃噬得尤其厲害的鎖骨凹窩。
最終,?茶水沿著鎖骨滑落,停駐在她肩頭凹陷處——昨夜被他拇指反復(fù)“刑罰”的位置,此刻仍泛著淡淡的潮紅,碎布邊緣在肌膚上投下細(xì)碎的陰影。
那片濕透的、僅存的薄薄絲縷瞬間變得透明,緊緊貼覆其上。
冰冷的濕意與殘留的滾燙情欲記憶交織,形成一種冰火交織的奇異刺激。
拓跋玉猛地吸了一口氣,身體像離弦的箭般繃緊,喉間溢出破碎的嗚咽。
被迫睜開的眸子里水光瀲滟,滿是驚惶與未散的迷離。她想抬手遮掩,卻被他一只鐵臂牢牢箍住腰肢,動彈不得。
白戰(zhàn)并未退開,他的唇依舊停留在她唇邊極近之處,灼熱的鼻息噴拂在她敏感的肌膚上。
他垂著眼瞼,濃密的睫毛掩蓋了眸底翻騰的情緒,目光沉沉地鎖住那被茶水浸透、若隱若現(xiàn)的誘人鎖骨凹陷處,以及周遭被他烙印下的、深淺不一的印記。
“玉兒,”他低沉的聲音帶著砂紙磨礪般的質(zhì)感,每一個字都像羽毛搔刮在她緊繃的神經(jīng)上,又帶著軍令般的重量,“這茶湯的滋味,可還入得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