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換藥。”她解下染血的大氅蓋在他肩上,動作比方才利落三分。
白戰(zhàn)卻按住她的手,將一枚冰棱塞進她掌心:“昆侖墟的雪,比漠北的干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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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軍,末將告退”莫寒突兀的聲音忽然插了進來,打斷這溫馨的一幕。
白戰(zhàn)擺擺手,示意這個二愣子趕緊走。
冰棱在篝火照耀下透出淡藍,像一塊凝固的月光。
拓跋玉突然想起掠過瑤池時,玄龜眼中那個交疊的影子——此刻沙地上兩人的影子,正被火光拉得很長很長。
白戰(zhàn)伸手將發(fā)呆的小女人整個圈進懷里,滾燙的掌心貼著她后腰,聲音低啞得像淬了火:“公主該給屬下包扎了?!?/p>
拓跋玉正欲抗議,整個人突然騰空——他被攔腰扛起,大步流星朝中軍帳走去。寒風(fēng)里炸開她的嗔怒:“白戰(zhàn)你這個野蠻人!”
“再喊就扔你進狼圈?!彼^也不回地威脅,肩胛骨隨步伐起伏,像一匹蓄勢待發(fā)的玄鐵戰(zhàn)馬。
拓跋玉發(fā)狠地掐住他腰側(cè)軟肉,滿意地聽見他倒抽涼氣。
白戰(zhàn)反手在她臀上輕拍一記,掌心的老繭蹭得她軟甲發(fā)燙:“老實點,再亂動,天亮前別想下榻?!?/p>
帳門掀開的剎那,空氣中凝結(jié)的曖昧驟然破碎。侍女們齊刷刷垂下眼瞼,錦緞裙裾下漏出一線顫抖的指尖。
那雙慣常凌厲的眸子此刻竟泛起罕見的柔軟,卻又在轉(zhuǎn)瞬即逝間恢復(fù)成淬了冰的利刃。
“都下去?!彼曇糨p得像是怕驚擾了懷里的珍寶,卻在尾音處暗藏不容違逆的冷意。
侍女們退得極快,像受驚的雀鳥四散而去。銅盆里的熱水晃蕩著,映出拓跋玉倔強卻泛紅的耳尖。
白戰(zhàn)突然收緊手臂,將拓跋玉整個圈進懷里。玄鐵護腕硌得她腰間生疼,卻奇異地帶來某種令人戰(zhàn)栗的安心。
他低頭時,發(fā)梢掠過她鼻尖,帶著戰(zhàn)場特有的鐵銹與松木氣息。
“玉兒”他聲音暗啞,喉結(jié)滾動間,一滴汗珠沿著下頜滑落,正巧墜在拓跋玉鎖骨凹陷處,燙得她渾身一顫。
帳簾落下的瞬間,男人的唇輕輕蹭過她泛紅的耳廓:“現(xiàn)在,該換藥了?!?/p>
他含住那枚發(fā)燙的珍珠耳墜,舌尖若有似無地舔過。
聲音里藏著連他自己都沒察覺的溫柔,像冬日里呵在窗欞上的霧氣,既模糊又清晰。
白戰(zhàn)的傷口已經(jīng)滲出血來,藥汁在紗布上暈開一片暗紅。拓跋玉跪坐在榻邊,纖細的手指小心翼翼地為他上藥,睫毛低垂,掩去眼底的擔(dān)憂。
“嘶——”他忽然悶哼一聲,肌肉緊繃,藥粉觸到傷處,疼得他額角沁出一層薄汗。
“忍著些?!彼崧暟矒?,指尖輕輕按在他肩頭,試圖緩解他的痛楚。
他卻忽然抓住她的手腕,力道不大,卻不容反抗。她一驚,剛要抬頭,卻被他扣住腰身,猛地拉近。
他的氣息混著血腥味撲在她臉上,帶著不容拒絕的霸道。
“別動。”他低啞的嗓音里帶著幾分沙啞,“就讓我疼一會兒?!?/p>
她還未及反應(yīng),他的唇已經(jīng)覆了上來,帶著藥香的吻輕柔卻堅定。
她本能地想要推開,卻在觸到他繃緊的脊背時,指尖軟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