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嬤嬤立在門邊,渾濁老眼如鷹隼般掃視:錦書擺上青玉碟中的水晶餃,浮春置好銀碗里的羊肉羹,小丫鬟們依次奉上葷素小菜。
桌面霎時琳瑯滿目:紅油牛肉片如瑪瑙生輝,清蒸鱸魚白似初雪,還有拓跋玉愛的桂花糖藕,甜香縈繞。
白戰(zhàn)扶妻子落座雕花梨木椅,拓跋玉輕喘一聲,孕肚微隆,他立刻墊上軟枕。
“嬤嬤,辛苦?!蓖匕嫌袢崧暤溃浇俏P。
李嬤嬤佝身:“老奴本分?!?/p>
白戰(zhàn)卻未抬眼,只揮手命其他小丫鬟退下,聲如寒鐵:“錦書與浮春留下侍候?!?/p>
李嬤嬤心頭一凜,忙領(lǐng)眾人行禮退去,裙裾窸窣如秋風過林。廳門合攏,唯余炭火噼啪作響。
錦書與浮春垂首侍立墻角,如靜默的雕像。她們早習得規(guī)矩:眼觀鼻,鼻觀心,不窺私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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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戰(zhàn)如往常般親自侍候妻子用飯。他夾起一塊水晶餃,遞到拓跋玉唇邊:“玉兒,嘗嘗這個?!?/p>
她小口輕咬,面頰羞紅如桃瓣,卻只吞咽一點點,只因孕中食欲寡淡。
不等她咬第二口,白戰(zhàn)已將剩余餃子納入口中,咀嚼得坦然自如。
拓跋玉眸中水光瀲滟,心道:這男人,戰(zhàn)場上殺人如麻,此刻卻毫不避諱吃我剩食。
羞怯與甜蜜交織,她忍不住借著桌沿檀木的遮掩,伸出右手食指,在他大腿外側(cè)用力掐了一下。
那力道如蜻蜓點水,又即刻縮回,快得白戰(zhàn)只覺腿肉微麻,似秋蟲叮咬。
他眉頭未皺,繼續(xù)夾起醬豬蹄:“再試試這個。”
拓跋玉見他無動于衷,頑心陡起。小手悄悄探入他衣袍下擺,指尖如蛇般游走,在他腰腹敏感處輕撓。
白戰(zhàn)倒抽一口冷氣,肌肉繃緊如弓弦,邪火竄升。
“小混蛋!”他咬牙低吼,隨即不顧錦書浮春在場,一把箍住她后頸,俯首便是一頓交纏,拓跋玉嚶嚀出聲,氣息紊亂。
他吻得霸道,似要將她吞入腹中,直到拓跋玉喘不過氣才松開。
喘息稍定,他在她耳邊切齒低語,熱氣噴入耳廓:“小妖精,你給為夫等著,等你肚子中小崽子出來后,有你哭的時候?!?/p>
說完,報復般在她腰間軟肉掐了一把,拓跋玉嬌哼一聲,眸中媚意流轉(zhuǎn)。
錦書與浮春面紅耳赤,頭垂得更低。她們早司空見慣,王爺王妃的濃情,便是邊關(guān)最烈的酒也比不過。
用罷早飯,白戰(zhàn)扶妻子起身。日光透過雕窗,將二人身影拉長,拓跋玉倦意上涌,倚在他肩頭。
“玉兒,好生歇著?!彼曇糨p柔,喚來李嬤嬤:“照料好王妃,若有閃失——”未盡之語如刀懸頂。
李嬤嬤連聲應(yīng)諾。白戰(zhàn)又命錦書浮春備好暖爐軟榻,安頓拓跋玉于東暖閣歇息。
閣內(nèi)熏香裊裊,拓跋玉蜷在狐裘中,孕肚起伏均勻。
白戰(zhàn)俯身吻她額角:“我晌午便回。”轉(zhuǎn)身離去時,眸底柔情盡斂,復為邊關(guān)統(tǒng)帥的冷硬。
白戰(zhàn)大步出府,親衛(wèi)楚言已在門外候立多時。楚言身披玄甲,面色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