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蝦餃皮薄如蟬翼,幾近透明,內里包裹著粉嫩飽滿、汁水豐盈的靈蝦肉餡,還點綴著幾點翠綠的靈蔬,在晨光下閃爍著誘人的光澤。
白戰(zhàn)修長的手指穩(wěn)健地托著玉箸,動作輕柔得如同拂過最嬌嫩的花瓣,耐心地等待她將這一口美味咽下。
拓跋玉細嚼慢咽,腮幫子微微鼓起又平復,長長的睫毛低垂,在瓷白的肌膚上投下小扇子般的陰影。
當她終于咽下,滿足地輕輕吁出一口氣時,白戰(zhàn)才將玉箸穩(wěn)穩(wěn)放回案上那描金嵌玉的食盒內。
早膳全程,拓跋玉那雙本該執(zhí)劍或掐訣的纖纖玉手,始終安然地交疊放在小腹上,未曾動過一下。
她整個人像是嵌在白戰(zhàn)的臂彎里,汲取著他的體溫與力量,舒服得連腳趾尖都在那精致的鹿皮靴里悄悄蜷了蜷。
偶爾,拓跋玉會忍不住抬起頭,偷偷望向近在咫尺的男人。她的目光似受驚的小鹿,帶著全然的依戀和無言的崇拜。
從他那棱角分明、如刀削斧鑿般的下頜線,滑過他緊抿卻隱含柔情的薄唇,最終撞入他那雙深不見底的眸子里。
每當白戰(zhàn)似有所感,垂眸與她對視的剎那,拓跋玉便會像被滾燙的烙鐵燙到一般,迅速而慌亂地移開視線,粉頰瞬間飛上兩朵嬌艷的紅云。
她會假裝被遠處云海中翻騰的仙鶴吸引,或者低頭研究自己袖口上繁復精美的銀線纏枝蓮紋路。
又或是“專注”地數(shù)著高臺漢白玉欄桿上雕刻的瑞獸數(shù)量。
那欲蓋彌彰的羞怯,帶著一種未經世事的純真,與她傳聞中西戎小公主、白戰(zhàn)道侶的身份形成奇妙的融合。
白戰(zhàn)看在眼里,嘴角幾不可察地彎起一個極淡、卻足以融化冰雪的弧度。
他什么也沒說,更不會去戳破這小女人此刻如琉璃般易碎又可愛的小心思。
他深知她面皮薄,在這般大庭廣眾下被自己如此細致入微地照料著,那份甜蜜的羞窘早已蓋過了所有。
他只是穩(wěn)穩(wěn)地擁著她,寬闊的胸膛是她最安心的港灣,用自己的沉默和臂膀的力度告訴她:安心,有我。
早膳畢,案上只余空碟玉盞。白戰(zhàn)并未急于起身,目光掃過那只靜靜立在食盒旁的玉壺。
壺身由上等青玉雕成,觸手生溫,里面盛著的并非瓊漿玉液,而是他今晨特意為她調制的、溫熱的百花靈蜜水。
他抬手,指節(jié)分明的手指握住壺柄,動作流暢如行云流水,將色澤金黃透亮、散發(fā)著清甜花香的蜜水,緩緩注入案上一個同樣潔凈無瑕的素白玉茶盞中。
水聲潺潺,在這寂靜的氛圍里顯得格外清晰。他將茶盞端至拓跋玉唇邊,聲音低沉而溫柔,只有她能聽清:“喝點水,潤潤嗓子?!?/p>
拓跋玉就著男人的手,小口啗飲著溫熱的蜜水。
那清甜溫潤的液體滑過舌尖,帶著冬日山谷最純凈的花露甘霖,瞬間便熨帖了五臟六腑。
她眉眼舒展,仿若被暖陽融化的冰雪,透出一種慵懶而滿足的光澤。
那因羞怯而染上的薄薄紅暈,如同白玉上暈開的胭脂,非但沒有完全褪去,反而在蜜水的滋養(yǎng)下,更添了幾分動人心魄的嬌艷。
她無意識地微微瞇起眼,發(fā)出一聲幾不可聞的、貓兒般滿足的喟嘆,唇角還沾著一點晶瑩的水漬,在晨光下閃爍著誘人的微芒。
這細微的景象,如同投入深潭的星火,瞬間在白戰(zhàn)的心湖中引爆了滔天巨浪。
“嗡——”
一股滾燙的熱流毫無征兆地、蠻橫地自丹田深處炸開。
它并非尋常的暖意,而是帶著焚盡一切的灼烈,猛然間席卷了四肢百骸,蠻橫地沖垮了他引以為傲的、千年玄冰般的自持。
那熱度是如此迅猛、如此霸道,以至于他攬在她腰間的手臂驟然如同鐵箍般收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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