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悟空火眼金睛滴溜溜一轉,戲謔目光在敖烈緊繃的肩線與拓跋玉腕間深痕間逡巡,
片刻,忽地齜牙一笑,指尖掐訣凌空輕點,但見金光驟閃。
那縛于拓跋玉身的捆仙繩應聲而解,化作一束流螢般的星芒,倏忽沒入孫悟空毛茸茸的掌心。
拓跋玉雪白腕骨上,赫然蜿蜒著數(shù)道刺目瘀痕,宛若忘川河畔灼灼綻放的曼珠沙華,血色妖嬈地烙印在凝脂肌膚上,每道紅痕都在無聲控訴方才的桎梏。
敖烈眸光沉沉掃過內(nèi)室。太乙真人執(zhí)一柄玉柄拂塵立于窗畔,銀須含笑,道袍流轉著溫潤清輝。
十五歲的白念玉緊攥雙拳立于榻邊,少年挺拔的身姿繃如弦月,唇抿成倔強的直線。
敖烈喉結微動,聲音穩(wěn)如定海神針:“勞煩真人移步前廳,與大師兄共品雪頂云腴?!?/p>
復又轉向兒子,指節(jié)因竭力克制而泛白,語調(diào)卻放得極柔:“念玉,去暖閣守著龍蛋——若見異樣,速來報我。”
唯有拓跋玉窺見真相:他垂在紫檀木床沿的手正死死摳進繁復的纏枝蓮雕花里。
五指深陷木紋,蒼白指節(jié)繃出嶙峋的青筋,仿佛要將所有翻涌的渴望與痛楚悉數(shù)摁進這方死物之中。
孫悟空早不耐煩,猿臂一伸便將白念玉攔腰夾在腋下:“小崽子愁眉苦臉作甚!”
他嘻嘻哈哈地推搡太乙真人肩背,赤色斗篷旋開流火般的光弧,“走走走!老孫肚里的酒蟲餓得能吞下蟠桃園了!”
他擠眉弄眼地朝內(nèi)室努嘴,嗓門洪亮得震得梁塵簌簌:“莫杵在這兒當那勞什子電燈泡,礙人卿卿我我!”
太乙真人被推得道冠微斜,卻也不惱,只撫須朗聲長笑,拂塵穗子掃過孫悟空雷公臉:“潑猴!千萬年歲數(shù)修得通天本事,偏生一張嘴還是這般不正經(jīng)!”
太乙真人拂塵掃過敖烈肩頭,一道溫潤靈力悄然渡入:“癡兒,莫強求?!?/p>
木門“吱呀”關閉的剎那,青煙般的身影已被猴王半推半拽著融入門外光影,唯余笑聲裹著松香在室內(nèi)裊裊盤旋。
這章沒有結束,請點擊下一頁繼續(xù)閱讀!
臥房驟然死寂。熏香余燼在博山爐里明明滅滅,將兩人身影拉長在茜紗窗上。
敖烈靠坐錦枕堆中,重傷初愈的面容在光影里半明半暗。
拓跋玉背抵雕花門板,狐族敏銳的嗅覺里充斥著他血氣的甜腥與汗水的咸澀。
三丈距離化作天塹。她看著他扯開染血的繃帶,露出正在新生的猙獰傷口,每寸皮肉都在叫囂著痛楚。
當他赤足踏上冰涼的金磚時,拓跋玉聽見他喉間壓碎的悶哼。
一步,兩步。。。龍族太子的尊嚴讓他挺直脊背,可虛浮的腳步卻出賣了瀕臨極限的身體。
“別過來!”她警告聲帶著自己都未察覺的顫抖,后背已緊貼門扉浮雕的纏枝蓮紋。
敖烈恍若未聞,直至將她徹底困在雙臂與門板之間,滾燙胸膛隔著衣料傳遞心跳——他的急促如戰(zhàn)鼓,她的慌亂如脫兔。
“登徒子”拓跋玉揚手欲劈,卻被他輕易扣住雙腕舉過頭頂。
屬于龍族的威壓混著血腥氣籠罩下來,她驚覺這具看似破碎的身體里仍蟄伏著翻江倒海的力量。
拓跋玉被抵在門板與龍軀之間,敖烈染血的掌心如烙鐵鉗制她后頸,唇舌的侵奪裹挾著龍族本源之力,在兩人齒關間炸開金赤交纏的星火。
“放開!”她狐耳因怒意炸開絨毛,“再動手動腳,我召天雷劈了你這淫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