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氣已除…但需靜養(yǎng)…”蜃妖假意虛弱,指向幽暗海淵,“快…將這下毒賤婦鎖入海底寒獄…免她再害人…”
“好!都依你!”敖烈小心翼翼扶住蜃妖,轉(zhuǎn)頭厲喝:“來人!”
夢境應(yīng)念而動,兩條玄冰鎖鏈毒蛇般自虛空竄出,鏗然鎖住拓跋玉染血的腳踝,將她如破敗玩偶拖向深海。
冰冷刺骨的海水淹沒口鼻。拓跋玉殘軀被重重摜入蝕骨寒獄。
玄冰鎖鏈深嵌骨肉,將她釘死在布滿尖銳冰棱的石壁上。每一次微弱呼吸都扯動丹田血洞,帶出混著冰渣的血沫。
寒氣如億萬鋼針扎入骨髓,四肢迅速覆上白霜。意識沉浮間,她艱難掀起眼皮。
蝕骨寒流裹著咸腥海水灌入丹田血洞,每一次冰渣摩擦裸露的經(jīng)脈都激起滅頂劇痛。
她蜷在嶙峋冰壁上,琥珀色瞳孔倒映著海淵上方——透過幽藍水波,依稀可見敖烈正溫柔拂開蜃妖頰邊碎發(fā),那指尖曾為她描過眉間花鈿。
徹骨寒意浸透骨髓,九尾潰散的熒光如風(fēng)中殘燭。
蝕骨的寒流中,她蜷縮著,殘存的妖力在冰壁刻下斷續(xù)血字,每道筆畫都拖曳著蜿蜒血痕:?此…處…葬…玉…心…死…成…灰?。
冰屑混著凝固的血珠嵌進字痕,像撒在墳塋上的朱砂。
最后一捺尚未收鋒,指尖倏然脫力垂落。丹田處逸散的微光徹底熄滅,寒獄深處唯余血珠滴落冰面的空響。
“嗒…嗒…嗒”敲打著永夜。
玄冰鎖鏈在拓跋玉腕骨上勒出森白凹痕。她蜷在冰壁前的姿勢,像一捧即將被寒風(fēng)卷走的雪。
染血指尖在?“此處葬玉心死成灰?”的最后一筆凝滯,冰面倒映著敖烈走向假玉兒的背影——他正用龍鱗擦拭蜃妖偽裝的淚痕,動作溫柔得刺目。
“烈哥哥。。。冷。。?!彬籽僖馍s,龍爪立刻解下銀鱗大氅覆于其肩。
就在氅襟滑落的剎那,一粒殷熱血珠從真拓跋玉的丹田血洞墜落,“嗒”地濺在冰刻的“葬”字上。
?滋——!?
血珠竟在冰面灼出青煙,七道血字驟然浮起三尺虛影,如燃燒的符咒照亮寒獄。
敖烈猛地回頭,銀瞳被強光刺得劇痛——那虛影中赫然映出雙重鏡像:
左為假玉兒貪婪吮吸狐丹的妖相,右是真拓跋玉被龍爪貫穿丹田的瞬間!
“幻。。?;眯g(shù)?!”敖烈龍角嗡鳴,顱骨似被冰錐貫穿。
蜃妖尖叫著撲來:“莫看!那是。。。”話音未落,虛影中的真拓跋玉忽然抬眸。
琥珀色瞳孔穿透十年光陰,落在他當(dāng)年為她簪花的龍爪上:“。。。烈哥哥。。。桃花。。。開了么?”
“玉兒!??!”
凄厲龍嘯震碎冰獄!玄冰鎖鏈應(yīng)聲炸裂,纏在真拓跋玉踝骨的鐵環(huán)卻未松開,反因龍威肆虐更深地楔入白骨。
蜃妖幻象在聲波中潰散如煙,露出八爪魚般的黝黑本體。
敖烈踉蹌?chuàng)湎虮?,龍爪撕開假玉兒留下的銀鱗氅,露出其下妻子空洞的丹田——那里正逸出點點螢火,每一粒光斑里都映著冰壁血字。。。
龍爪貫穿蜃妖軀干的剎那,八條黝黑觸須如巨蟒絞纏敖烈臂甲。
黏滑吸盤分泌的毒液在龍鱗上蝕出青煙,空氣中炸開腐海藻的腥臭?!皡^(qū)區(qū)泥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