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體的震顫如同冬雪壓斷枯枝,那聲“嘎吱”是冰凌墜地的清響,又像被風(fēng)撥動的古琴弦。
余韻里藏著將斷未斷的哀婉,在寂靜的夜里顯得格外刺耳。巡夜士兵的腳步聲似乎停頓了那么一瞬。
她的心跳戛然而止,像被無形之手撥斷的琴弦。
淚水決堤而出,化作一場突如其來的暴雨,打濕了她蒼白的臉頰,也淋濕了所有未出口的嗚咽。
白戰(zhàn)卻在這巨大的危機感下,發(fā)出一聲如同嗜血兇獸般的悶笑。
時間,在彼此交織的呼吸與心跳中失去了刻度。不知是片刻還是良久,那令人窒息般沉溺的吻終于化作唇瓣間溫柔的廝磨。
籠罩著他們的浪潮仿佛驟然退去,只留下滿室被月光漂洗過的、寧靜而溫存的空曠。
灼燙的體溫漸漸沉淀為溫暖的熨帖。白戰(zhàn)胸膛的起伏如退潮后的沙丘,從狂暴的浪紋轉(zhuǎn)為月光下的細碎漣漪,如同寧靜港灣中泊船隨波的韻律。
他并未松開懷抱,反而將懷中柔軟的身軀擁得更契合了些,下頜輕輕抵著她的發(fā)頂,仿佛守護著世間最易碎的珍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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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只曾在她脊背燃起情焰的大手,此刻帶著無盡的愛憐,指腹如蜻蜓點水般掠過肌膚,在月光下拖曳出銀絲般的暖意軌跡。
那一縷破云而出的月光,照亮了白戰(zhàn)低垂的眼睫,那濃密的陰影下,是足以溺斃星河的、毫不掩飾的珍視與情潮。
那份珍重與纏綿,猶如燒紅的鐵筆劃過蠟封,在堅硬的防御上烙下不可逆的溫柔印記。
她的嗚咽,融化在他的唇齒間,不再是恐懼的碎片,而是打開了心門的鑰匙。
他滾燙的唇,終于離開了那被愛撫得近乎透明的耳垂,順著她滑膩的臉頰肌膚,輾轉(zhuǎn)流連。
每一次輕啄,都像滾落的露珠,帶著灼人的溫度,烙印下無聲的誓言。他的呼吸如燭火搖曳的光暈,掃過她眉心的朱砂與眼尾的月牙,在肌膚上投下虔誠的暗影。
拓跋玉閉著眼,睫毛如被風(fēng)翻動的書頁般輕顫,那觸碰似朱筆批注絹帛,在靈魂的卷軸上暈開醺然的墨韻。
她的指尖在他背上輕攏,如九月楓葉觸碰樹干,感受到年輪里沉淀的盎然生命力。
月光悄然流淌,勾勒著他微微側(cè)首的輪廓,他的唇,終于覆蓋上她微啟的、如同初綻花瓣般的唇瓣。
不再是掠奪,不再是懲罰,而是?邀請?,是?交融?。帶著無盡的耐心與憐惜,她的唇齒間還留著未褪去的茶香,像一扇被晨露打濕的雕花木門。
當(dāng)他試探性的叩上門扉時,齒關(guān)先于意識產(chǎn)生了微妙的松動,如同含苞的玉蘭突然承接了第一縷春風(fēng),花瓣邊緣的抗拒化作簌簌顫抖。
他的拇指撫過她下唇時,拓跋玉的睫毛像受驚的蝶翼般輕顫。
檀香混著未散盡的茶霧在兩人鼻息間繚繞,她齒關(guān)無意識地松開一道縫隙,仿佛桂花糖正緩慢融化。
當(dāng)他的氣息終于漫入那道縫隙,像初春的溪流悄然滲入凍土的裂隙。
檀香與茶霧交織的暖流中,她齒關(guān)的顫動如同被月光驚擾的含羞草,緩慢卻不可抗拒地舒展開來。
后頸敏感的絨毛在氣息觸碰的剎那集體蘇醒,如同深秋的蘆葦突然感知到地底暗涌的暖意,所有尚未褪去的青澀都在這一刻完成了向本能的皈依。
一聲低沉的、飽含情欲的喟嘆從他胸腔深處震蕩而出,與她喉間逸出的細碎嚶嚀交織在一起,在寂靜的車廂里回蕩,比任何樂曲都更令人心魂搖曳。
他環(huán)在她腰間的手臂,如同藤蔓纏繞著初綻的薔薇,幾乎要將她揉碎在自己滾燙的胸膛里。
指尖所過之處,衣料發(fā)出窸窣的、曖昧的聲音。那微涼的指尖掠過蟬翼般的衣料,在她蝴蝶骨上投下月暈般的漣漪,引得脊背泛起珍珠般的微光。
拓跋玉聽見胸腔里撲簌簌振翅的聲音,仿佛有群白鴿正撞向琉璃穹頂,羽翼攪動的氣流在血脈里掀起無聲的海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