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蘭!有一家叫ASML的新公司,背后是飛利浦,技術是最頂尖的!可他們根本就不賣!”沈興邦的聲音里透著絕望。
“嗯?!?/p>
沈君蘭合上期刊,手指在桌面上輕輕敲了一下,發(fā)出清脆的聲響。
“知道了。”
“設備的事兒,我來想辦法?!?/p>
“你帶好團隊,把所有基礎理論都研究透,等設備一到,馬上就能用起來?!?/p>
沈興邦一下子愣住了:“媽……您有辦法?那可不是礦石啊!那可是人類工業(yè)文明的結晶!根本運不進來?。 ?/p>
“渠道不一樣,辦法自然也不同?!鄙蚓m沒再多解釋,“去忙你的吧?!?/p>
沈興邦帶著一肚子的疑惑,還有那么一絲不切實際的幻想走了。
他心里一直在嘀咕:媽總不會真跑去荷蘭給我變一臺光刻機出來吧?
嘿,您還別說,沈君蘭還真就有這個打算。
過了幾天,她對張博文說:“博文,準備一下,咱們?nèi)ヒ惶藲W洲?!?/p>
張博文有點意外:“歐洲?去干啥呀?”
“商務考察。”沈君蘭拿出兩本嶄新的因公護照和簽證,“興業(yè)的業(yè)務得拓展拓展,去考察考察歐洲的冶金和精密儀器市場,找找合作機會?!?/p>
張博文對妻子的決定向來沒意見,雖說覺得有點突然,還是馬上點頭:“好,我這就去安排?!?/p>
所有事情都以“興業(yè)國際”的名義進行,合規(guī)合法,挑不出一點毛病。
很快,一份來自荷蘭某中型冶金行業(yè)協(xié)會的“商務考察”邀請函,順順當當就發(fā)過來了。
行程安排得那叫一個周到,又是參觀荷蘭的金屬冶煉廠,又是拜訪德國的精密儀器公司,還得去參加法國的工業(yè)博覽會。
其中,在荷蘭埃因霍溫市——也就是ASML總部所在地——的“短暫停留”,巧妙地穿插在了行程里面。
飛機降落在阿姆斯特丹。
行程按計劃一步一步進行,沈君蘭就像個好學但看著有點土氣的中國女企業(yè)家。
她拿著個小本子,認認真真地記錄,問的問題既專業(yè)又精準,不過始終都是圍繞著冶金和通用儀器,一點都沒越界。
過了幾天,考察團到了埃因霍溫。
接待方安排他們?nèi)⒂^一家給光刻機供應特種金屬支撐件的配套工廠。
參觀的時候,沈君蘭裝作不經(jīng)意地問:“我聽說,這兒有一家造特別復雜精密設備的公司?好像叫……AS什么來著?”
工廠經(jīng)理,是個大胡子荷蘭人,挺自豪地聳了聳肩:“哦,您說的是ASML吧?沒錯,他們可是我們的驕傲。不過他們的保密等級高得嚇人,從來不接待外來參觀的,尤其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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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停頓了一下,目光在沈君蘭這一行人身上掃了一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