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通!”
腳下的地面一下子由硬變軟,一股濃郁的黑土腥味鉆進(jìn)了鼻孔。
張博文一個踉蹌,差點(diǎn)摔倒在地。
他一臉茫然地四處張望,身體僵硬得不行:“這……這是啥地方?!”
身后是怪石嶙峋的石壁,腳下是肥沃得都快流油的黑土,旁邊是潺潺流淌的小溪,遠(yuǎn)處的山谷被白霧繚繞著……
“這是祖宗的洞天!”沈君蘭的聲音斬釘截鐵,“老張,我們就在這個仙家洞天里!”
張博文的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
他顫抖著伸出手,抓起一把黑土,在手指間用力搓了搓,又湊到鼻子跟前聞了聞……那沃土的腥味,真實(shí)得讓他心里直發(fā)毛!
“君蘭……你……你……”
“沒時間解釋了!老頭子,我死過一回,又活過來了!”
沈君蘭一下子打斷他,聲音里透著沒法偽裝的恐懼和決絕。
“后天!后天上午九點(diǎn)!那些戴紅袖章的人就會砸開咱家大門!”
死過一次?活過來?紅袖章上門?
每一個字都像一記重重的錘子,狠狠地砸在張博文的世界觀上。
“不可能!”他差點(diǎn)跳起來,脖子漲得通紅,“沈家可是功臣!祖上還捐過飛機(jī)大炮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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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功臣?”
沈君蘭凄慘地笑了笑,眼神里全是化不開的痛苦和仇恨。
“他們盯上的,就是沈家的功勞!還有沈家的財(cái)產(chǎn)!”
“抄家!批斗!關(guān)押!游街!”
“最后,全家都被下放到西南?。 ?/p>
她往前邁了一步,吐出的每個字,都帶著前世從煉獄中回來的那種冰冷的死氣。
“咱家那幾個元青花大罐!一個都保不??!全被當(dāng)成罪證抄走,成了咱們的催命符!”
她的聲音開始發(fā)顫,每一個字都飽含著血淚。
“下放到北邊之后,大兒子一家五口……”
“一場大雪,把草屋壓塌了……”
“全家,都沒了!”
“小兒子的雙胞胎,在岳母家先后病死,兒媳婦受不了打擊,瘋了,然后跳河了……”
“小兒子他……一個月后去上工砍樹,被倒下的大樹……活活砸成了肉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