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君蘭拿到那張蓋著紅章的“通行證”,手指輕輕一捏,就感覺這薄薄的紙張下面,好像藏著一股巨大的能量。
她的心跳很穩(wěn),卻充滿力量。
在她的空間里,那些種子在王研究員的理論指導下,經(jīng)過無數(shù)次能量催化和雜交,早就培育出了超越這個時代的完美品種。這次出去,說白了也就是把成果展示一下,走個過場。
但她真正的目的,是給她的空間“續(xù)續(xù)命”。
為了減少能量流失,空間里那上萬畝良田都已經(jīng)休耕了,就留了一小片菜畦,給家里人嘗嘗鮮。那些原本膘肥體壯的牲畜,時間都被定住了,一直在沉睡。
空間產(chǎn)出的那些好東西,可不敢走黑市,就怕惹來一些沒法預料的麻煩?,F(xiàn)在,那些堆積得像小山一樣的糧食瓜果,正被空間慢慢吸收,轉(zhuǎn)化成維持空間存在的最后一點能量。
可這就跟杯水車薪似的,根本不夠。
傍晚的時候,沈君蘭做了一頓特別豐盛的晚餐。飯菜的香味飄得到處都是,兩個孩子在她腿邊繞來繞去,大黃狗的尾巴搖得都快成一片影子了。
吃飯的時候,沈君蘭聲音很平穩(wěn)地跟家人說她要“出差”。
“隊里派我出去考察種子,用不了幾天就回來?!?/p>
張博文聽了,眉頭微微一皺:“你要去哪?一個人出去不安全,我陪你一起去。”
“這是公家的事兒,你跟著算怎么個事兒?”沈君蘭夾了一塊肉放到他碗里,語氣沒得商量,“就在鄰省,氣候和咱這兒差不多,你就放心吧?!?/p>
她不敢多講,就怕自己的情緒露出來。還好,家里人都習慣了她神神秘秘又特別能干的樣子,雖說有點擔心,但也沒多問。
只有大黃,好像感覺到了什么,嗚嗚咽咽地叫著,用腦袋蹭她的褲腿。它一直靠著靈泉水活著,可這靈泉水也快沒了。
第二天,天剛蒙蒙亮,沈君蘭背上一個簡單的背包,大步走出了村子。
走了好幾里地,周圍一個人都沒有,她心里念頭一動,一輛自行車就突然出現(xiàn)在眼前。不過很快,她就把自行車扔到草叢里,選了個更直接的辦法。
她得節(jié)省每一分體力和時間。
在縣城的車站,她買了一張短途車票,就當是打個掩護,然后轉(zhuǎn)身就消失在城郊的小樹林里。
她拿出一份南省地圖,還有一枚指北針。
確定好方向后,她閉上眼睛,開始進行空間躍遷。
這滋味可太難受了,每次穿梭都像是身體被狠狠撕裂,五臟六腑都好像被人揉了一遍。
她不敢進行太遠距離的跳躍,只能一百公里一百公里地短途瞬移,就像一只候鳥,堅定不移地往南方飛去。
終于,到邊境城市瑞麗了。
這里的空氣又濕又熱,還彌漫著一種奇怪的味道,像是香料和塵土混合在一起。
她找了一家特別不起眼的招待所住下。
一進房間,她就反鎖上門,整個人“撲通”一聲重重摔在床上,感覺渾身骨頭縫里都透著酸軟。
不過精神卻前所未有的集中。
在空間的感應(yīng)里,這座城市就像一塊黑色的絲絨布,上面灑滿了鉆石,到處都是一閃一閃的能量光暈。這些光暈都是那些被切割、交易的玉石翡翠發(fā)出來的。
可她不能動這些。
這些能量就像無根之水,沒辦法解決空間的“口渴”問題。她需要的是礦脈,是大地深處最原始、最強大的能量源頭。
深夜,她把精神力散發(fā)出去,就像一張沒有形狀的大網(wǎng),把招待所周圍的幾條街道都罩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