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君蘭瞅著父子倆在那兒悶頭干活,就打發(fā)趙麗梅去院子里守著,自己帶著雙胞胎,免得冷不丁有人上門,把事兒給撞破了。
等家里又恢復到那副破破爛爛的樣子,她趕緊往醫(yī)務室趕。
醫(yī)務室是那種土坯房,一進去,濃濃的草藥味混合著汗臭味,一股腦往鼻子里沖。
王老頭正駝著個背,給一個手指被鐮刀割破的漢子撒蒲黃粉呢。
沈君蘭繞到那張吱呀亂響的舊木桌后面坐下,面前已經排了三四個愁眉苦臉的村民。
“沈大夫,俺這腰啊……老毛病了,疼得都直不起來。”
“沈大夫,俺爹那腿,一到晚上就抽筋,疼得直叫喚,吃止疼片都不管用!”
“俺這肩膀,挑擔子挑的,現(xiàn)在抬一下都費勁。”
沈君蘭一個一個給他們檢查、詢問,眉頭卻越皺越緊。
這些人得的全是那種積年累月落下的勞損、風濕,還有筋膜炎。
在這缺醫(yī)少藥的年月,大家都只能硬扛著。
針灸推拿雖說見效快,可王老頭學得慢,她也不可能整天都耗在這兒。
必須得想辦法把自己的時間解放出來。
一個想法在她腦袋里越來越清晰——做膏藥!
這膏藥方便、管用,成本還低,就連王老頭都能學會怎么用。
到了下午,沈君蘭背上藥簍,手里拎著一把磨得锃亮的大柴刀,一個人進了后山。
她目標明確,就是去找?guī)孜赌芑钛?、祛風除濕的草藥。
空間里的藥材品質那是沒得說,可不能平白無故就出現(xiàn)。她得先采些本地的藥材做幌子,然后再摻和點空間里用靈泉滋養(yǎng)過的藥材,再加上靈泉水,熬制一批效果比土方子強太多的“特效膏”。
山風夾帶著草木的清新味兒,在樹林里穿梭。
有精神力幫忙,沈君蘭手腳可麻利了,沒一會兒就采滿了一整簍。
她順著生產隊玉米地邊上的小路下山,剛轉過一個山坳,一陣奇怪的“咔嚓”聲,還伴著粗重的哼唧聲,傳進了耳朵里。
還有泥土被用力翻開的聲音!
沈君蘭心里“咯噔”一下,悄悄地爬上一塊高處的巖石,朝著聲音傳來的方向看去——
這一看,她的瞳孔瞬間就收縮了!
就在前方七八米外,隊里的玉米地里,突然來了一家子不速之客!
七八頭鬃毛都立起來的野豬,在地里橫沖直撞!
它們用那堅硬的鼻子使勁拱地,大口大口啃著還沒完全成熟的玉米棒,那粗壯的獠牙輕輕松松就能把玉米稈拗斷,把成片的莊稼糟蹋得亂七八糟!
其中有一頭帶頭的公豬,體型跟牛犢差不多大,白白的獠牙往外翻著,正甩著腦袋,貪婪地嚼著剛拱出來的、還在灌漿的玉米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