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袋……是我偷著用劉開基留下的鑰匙,從隊(duì)里偷的種子糧!這是……最后一次了!刀哥!求您饒我一命吧!”
說著,他用沾滿泥的額頭去碰刀哥的鞋尖。
刀哥一臉嫌棄地把他踢開,眼神里全是冷冷的算計(jì)。
“最后一次?”
他反復(fù)琢磨著這三個字,刀疤在火光下好像都在動。
“我這條線,是你說停就能停的?”
他看著劉老焉像搗蒜一樣不停地磕頭,語氣突然緩和了些。
“行了!起來吧!”
他從懷里掏出幾張皺皺巴巴的票子,扔到劉老焉臉上,這錢可比一袋糧食該給的多多了。
“拿著!今天這事……”
劉老焉手忙腳亂地把錢撿起來,緊緊攥在手里,拼命點(diǎn)頭。
“我一定爛在肚子里!刀哥您放心!”
“爛在肚子里?”
刀哥冷笑一聲,從身下墊著的干草里,扯出一張疊得整整齊齊的白紙,上面用炭筆畫著簡單的路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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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把紙片扔給劉老焉。
“拿著這個!”
劉老焉一臉茫然地接了過來。
刀哥身子往前傾,隔著火塘,那雙像狼一樣的眼睛死死地盯著劉老焉那有點(diǎn)渙散的瞳孔。
“老蔫兒,既然糧路斷了,我給你指條新路。紅星大隊(duì)周圍那些林子,你熟不熟?”
“熟!閉著眼睛我都能走!”
“好!過幾天,我的人要進(jìn)你們那片老林子,你負(fù)責(zé)帶路?!?/p>
刀哥指著圖紙上的一個標(biāo)記。
“把人帶到這兒,平平安安回來,錢……比你倒騰苞谷掙的多多了!”
劉老焉那渾濁的老眼里閃過一絲猶豫。
進(jìn)山?黑市的人進(jìn)山,能有啥好事?
可刀哥那不容拒絕的眼神,還有那句“多得多”的誘惑,就像燒紅的烙鐵一樣燙在他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