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催動自己最引以為傲的陣道手法“云織手”,意圖將一縷靈氣約束成線。
噗!
靈氣剛一離體,就自然而然地散開,形成一團柔和的光暈,回歸了它最本源的形態(tài)。
失??!
“不可能!”
他不信邪,神念化作無形的壁壘,強行擠壓靈氣。那縷靈氣在他的控制下,顫顫巍巍地拉出一條扭曲的線,卻無論他如何努力,都無法讓它變成絕對的“直線”,更別提那精準到分毫不差的九十度轉角了!
“假的……這不可能!”
天機子狀若瘋魔,一遍又一遍地嘗試。他的臉色越來越白,額頭滲出豆大的汗珠。
他引以為傲的、足以開宗立派的陣法修為,在眼前這個小小的、丑陋的立方體面前,顯得如此可笑,如此無力。他就像一個窮盡一生研究水墨丹青的畫圣,卻被要求用毛筆畫出一條像素級的直線,這根本違背了他所認知的一切!
半個時辰后。
“噗——”
天機子猛地噴出一大口鮮血,氣息瞬間萎靡下去。
靈力反噬!他強行扭曲靈氣的自然屬性,違背了自己信奉一生的“道”,遭到了法則最無情的懲罰。
他癱坐在光滑的坑底,眼神空洞地望著那個依舊在穩(wěn)定運行的、冰冷的立方體。
他突然明白了。
那個“資源大盜”,留下這個東西,不是疏忽,不是挑釁。
是炫耀。
更是一種……布道。
對方在用這種方式,告訴這個世界的所有陣法師:你們的道,錯了。或者說,你們的道,太低級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天機子突然仰天大笑,笑聲凄厲,帶著一絲癲狂和徹底的絕望。
“萬載枯坐,自詡通天徹地……”
“原來……原來我窮盡一生,只是在沙灘上堆砌城堡的稚童!”
“假的!都是假的!”
咔嚓!
他那顆由一萬三千年苦修凝聚而成,堅不可摧的陣道之心,在這一刻,布滿了裂痕。
他猛地站起身,眼神中只剩下一種歇斯底里的瘋狂。
他必須把這個東西,帶給東域所有最頂尖的存在看!他要問問他們,問問那位傳說中的散仙老祖!
這到底是什么!這世間,怎么會有如此不講道理,如此違背天道的東西!
他一把抄起那枚記錄著一切的留影玉符,化作一道扭曲的流光,瘋了一般沖向擎天圣宗的方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