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傍晚,一家人正圍在桌子邊吃飯,收音機里咿咿呀呀地唱著戲。
“沈君蘭!有信!”
郵遞員這一嗓子,聲音可響亮了,直接穿透了院墻。
張博文趕緊放下碗筷,快步出去把信取了回來。
信封是牛皮紙的,落款處三個大字特別有力:京城。
人民醫(yī)院。
“是李院長的信?!睆埐┪泥洁炝艘痪?,順手就把信封撕開了。
沈君蘭正夾菜呢,動作一下子停住了,目光也跟著看了過去。
張博文抽出信紙,剛開始神色還挺輕松。
可他剛看了幾行字,整個人就像被定住了一樣,一下子僵在那兒。
周圍吃飯的咀嚼聲、收音機里的唱戲聲,好像在這一刻都消失了。
他捏著信紙的手指關(guān)節(jié)因為用力,都泛出了青白。
那雙平時總是帶著溫和笑意的眼睛,這會兒死死地盯著信紙,瞳孔劇烈收縮。
“咋啦?爸?”沈興業(yè)察覺到不對勁,趕緊放下碗。
趙麗梅也緊張地看向公公。
張博文猛地抬起頭,嘴唇動了動,卻啥聲音都發(fā)不出來。
他看向沈君蘭,眼神里滿是震驚、狂喜,還有一種不敢相信,就好像害怕這是一場夢。
“你慢慢說,到底咋回事兒?”沈君蘭放下筷子,聲音還是那么沉穩(wěn),一下子就穩(wěn)住了全家人的心。
“君蘭……”
張博文的喉結(jié)上下劇烈滾動,聲音干巴巴的,就像砂紙在摩擦。
“李院長……信上說……說……”
他好像被什么東西卡住了喉嚨,后面的話憋在胸口,差點要炸開。
“說咱們家的事兒有眉目了!”
這一嗓子,他幾乎是吼出來的,激動得臉都漲紅了。
“上頭在復查!李院長托了老關(guān)系,說進展挺順利!還說……說咱們家那個四合院……很有希望……還給咱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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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嗒!”
沈興業(yè)手里的筷子沒拿住,掉在桌子上,發(fā)出清脆的一聲響。
趙麗梅猛地捂住自己的嘴,眼睛瞪得溜圓,眼淚一下子就涌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