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宗宗主感覺自己的神魂像是被一只無形的大手,狠狠揪住,然后用力揉成了一團亂麻。
他一直引以為傲的大乘期威壓,那可是能讓山河變色、空間都發(fā)出哀鳴的法則之力啊??稍谘矍斑@個青衣身影面前,就跟三歲小孩揮舞著木劍一樣,又可笑又沒什么用。
她問:“我回自己家,需要跟誰打招呼?”
這話里既沒有要殺人的意思,也沒有什么威壓,甚至聽起來還有點天真。
可就是這句看似天真的話,卻像一根看不見的探針,精準地扎進了圣宗宗主的神魂深處,然后使勁兒攪了一通。
回家?
你居然把從埋葬了三位散仙的萬劫深淵里出來,說成是回家?
你還把一個圣宗下了最高追殺令的禁地,當成你家后院?
“你……”
他喉嚨里發(fā)出像野獸一樣的低吼,掙扎著想要抬起手指,催動那能把星辰都洞穿的滅絕神通。
然而,他的身體卻不聽使喚了。
靈力在經脈里像是被凍住了,神念就像撞上了一堵透明的墻。他拼了老命,那根號稱“碎星指”的食指,也只是微微抖了一下。
攻擊的命令早就下了,可執(zhí)行命令的“程序”——他的肉身、他的法則,全都罷工了。
一種從生命最深處冒出來的恐懼在大喊:不能攻擊!
攻擊根本沒用!
攻擊搞不好會引發(fā)未知的大崩潰!
圣宗宗主的大腦一下子空白了,只能眼睜睜地看著沈君蘭邁開步子。
她連看都沒再看他一眼。
就這么從他身邊,還有那一群已經被嚇得魂飛魄散的圣宗長老和弟子身邊,慢悠悠地走了過去。
她走得特別慢,每一步都好像踩在了他的心臟上。
他就這么看著她的背影,從靠近,到漸漸遠離。
他動都沒動。
不是不想動,而是他,堂堂圣宗之主,北原州域的無冕之王,在自己的地盤上,竟然完全失去了對身體的“控制權”。
他活生生變成了一尊雕像,一個屈辱的背景板。
就在沈君蘭的身影快要消失在山谷出口的時候。
轟?。?!
天空毫無預兆地“燒”了起來。
不是那種普通的火光,而是整片天空的顏色,一下子從蔚藍變成了刺眼的赤金色。
空氣中的水分瞬間就沒了,山谷里的巖石開始發(fā)紅、變軟,最后熔化成了滾燙的巖漿。
一股能把萬物都燒光的恐怖意志猛地降臨,就好像有人把一顆太陽硬拽到了離地面只有百丈的空中。
圣宗的另一位散仙,烈陽老祖,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