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就是等待。”宋衛(wèi)國望著漆黑一片、只有零星水鳥叫聲的湖面,低聲道。三人沒有離開,而是在岸邊找了一處背風(fēng)的凹地,點(diǎn)燃一小堆篝火,既能取暖,也能勉強(qiáng)照亮附近的水面,觀察浮漂鈴鐺的動靜。
長夜漫漫,寒冷與疲憊不斷侵襲。海礁和海巖畢竟年輕,靠著火堆,忍不住打起了瞌睡。宋衛(wèi)國卻不敢有絲毫松懈,他不僅要注意水面的動靜,更要警惕可能來自黑暗中的危險。錢福貴雖然倒了,但難保沒有其他眼紅的人,或者他殘余的爪牙不甘心。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就在黎明前最黑暗的時刻,湖面上突然傳來一陣急促的鈴鐺響聲,緊接著是水鳥驚慌失措的撲翅和鳴叫聲!
“上鉤了!”海礁海巖瞬間驚醒。
宋衛(wèi)國立刻起身,借著微弱的篝火光和即將到來的天光,看到不遠(yuǎn)處的湖面上,幾個浮漂正在劇烈晃動,隱約可見有東西在拼命掙扎!
“動手!小心別讓它們掙脫!”宋衛(wèi)國低喝,三人立刻拿起準(zhǔn)備好的長竹竿和抄網(wǎng),再次踏入冰冷的淺水,朝著掙扎的方位靠近。
收獲的時刻到了!只見三四只肥碩的野鴨和一只體型更大的大雁,被排鉤死死纏住了腿腳,正在拼命撲騰,濺起大片水花。它們越是掙扎,那些帶著倒刺的鉤子就纏得越緊。宋衛(wèi)國幾人配合默契,用竹竿壓制,用抄網(wǎng)捕撈,很快就將這幾只首批獵物制服,拖上了岸。
看著在岸上還在徒勞蹬腿的肥碩水鳥,一夜的寒冷與疲憊仿佛都值得了。這僅僅是開始,隨著天光漸亮,更多的排鉤將會有所收獲。
然而,就在他們沉浸在初步收獲的喜悅中時,對岸山包上,突然傳來一聲短促而尖銳的鳥鳴——是疏影和清淺約定的警示信號!緊接著,一塊小鏡子反射的亮光,快速地朝著泡子左側(cè)的樹林方向晃了三下!
有人!在樹林里窺視!
宋衛(wèi)國心中一凜,立刻示意海礁海巖壓低身形,將所有獵物迅速拖到篝火照不到的陰影里。他則借助岸邊蘆葦?shù)难谧o(hù),銳利的目光如同獵鷹般掃向左側(cè)那片在晨曦中依然昏暗的樹林。
果然,在林木的間隙中,他隱約看到了兩個模糊的人影,正鬼鬼祟祟地朝著他們剛才布鉤的淺水區(qū)張望,手里似乎還拿著什么東西。
是想偷竊他們的收獲?還是想破壞排鉤?亦或是……更惡毒的企圖?
宋衛(wèi)國眼神冰冷。他輕輕拍了拍海礁和海巖的肩膀,打了個包抄的手勢。三人如同經(jīng)驗豐富的獵手,借著地形和晨霧的掩護(hù),悄無聲息地向著那兩個窺視者潛行過去。
家庭的力量,不僅僅體現(xiàn)在共同勞作,更體現(xiàn)在面對任何威脅時,那無需言說的默契與共同進(jìn)退的勇氣。新的挑戰(zhàn),在這收獲的清晨,不期而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