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會來?這別院我找工匠挖了半年,連官府都不知道!”
他突然想起十年前。
北疆打仗,他負責(zé)押送艦船零件,遇到劫匪。
是當(dāng)時還是校尉的張猛,救了他。
兩人還在篝火旁,喝了半壺酒。
他沒看見,張猛身后的老李手里,正拿著一張別院的地形圖。
那是暗查司順著王延松上個月修密道時買的青石,找到那個快餓死的老工匠畫的。
老工匠說:“王大人給了我二兩銀子,可我知道,這密道不對勁,就偷偷記了尺寸。”
張猛當(dāng)時嘆了口氣,給了老工匠五兩銀子,讓他去鄉(xiāng)下避一避。
桑托斯反應(yīng)快。
手往靴筒摸——里面藏著淬了毒的短刀。
可沒等他摸到刀柄。
兩個暗查司高手已經(jīng)撲上來。
一人扣住他手腕反剪,一人膝蓋頂在他腰后。
“咔嚓”一聲脆響。
桑托斯痛得悶哼,關(guān)節(jié)被卸。
嘴也被浸了水的布條塞住,只剩“嗚嗚”的動靜。
張猛彎腰,撿起桌上的草圖。
抖了抖紙角,冷笑里帶著惋惜:
“你以為做得隱秘?”
“上個月初三,你在‘悅來茶館’跟桑托斯接頭,桌上擺著兩碟瓜子,實則在傳密信!”
“那信被我們截了,上面的暗號,還是當(dāng)年你教給工部譯字房的!”
王延松瞳孔驟縮。
突然想起那天茶館里,有個穿灰衣的人,總坐在角落。
面前擺著一碗沒動的茶——是老李。
他還想起那天自己傳的密信里,寫著“鎮(zhèn)遠級主炮似老槐樹粗”。
那是他小時候,父親教他認樹時說的比喻。
淚水突然涌上來,他捂著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