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架能三百六十度轉,還能調高低,海陸空都能打。
水兵扯掉炮衣,一門門“鎮(zhèn)海”炮露出來,黑炮口對著前方,閃著冷光,透著殺氣。
水兵們也忙起來,搬炮彈的、調炮位的、查炮栓的,個個嚴肅麻利,沒一點慌。
他們都是海軍精銳,練了三個月,早摸熟了新炮。
“定海號”甲板上,炮長李鐵柱蹲在炮旁,用扳手查炮栓。
他以前是陸軍炮兵,打得準才調過來,現(xiàn)在管“鎮(zhèn)?!迸凇?/p>
“都精神點!”李鐵柱嗓門大,震得水兵耳朵響,
“等會兒紅毛鬼敢來,就讓他們嘗嘗‘鎮(zhèn)海’炮的厲害,知道咱們乾朝的炮比他們強十倍!”
“是!炮長!”水兵們齊聲應,聲音亮,底氣足。
半個時辰后,了望哨從桅桿頂探出頭,扯嗓子喊:“將軍!右前方有艦隊!荷蘭三桅蓋倫船!一共五艘!”
鄭滄瀾趕緊舉望遠鏡看右邊。
遠處海面上,五個黑點往這邊動,越來越近,能看清船樣了。
是荷蘭東印度公司的蓋倫船,船身高大,掛著紅白藍三色旗,帆面寬,借著風跑挺快。
這些船每艘長八丈,寬兩丈,木頭身子包鐵皮,算荷蘭最先進的戰(zhàn)艦,每艘裝二十門前裝滑膛炮。
荷蘭旗艦“阿姆斯特丹號”上,船長范?德卡佩爾舉單筒望遠鏡,看三艘“揚威級”,嘴角撇出不屑。
他在南洋待了五年,跟西班牙人、葡萄牙人打過仗,從沒輸過,早把這兒當自己地盤,根本沒把乾朝艦隊放眼里。
“這就是乾朝的新戰(zhàn)艦?”范?德卡佩爾放下望遠鏡,跟大副嘲諷,
“靠輪子劃水,還冒黑煙,跟燒煤爐子似的,可笑的玩具?!?/p>
大副也笑:“船長,聽說乾朝人西域打贏了,就覺得自己厲害了,派這種破船來,自不量力。”
“讓他們知道荷蘭艦隊的厲害。”范?德卡佩爾臉一沉,下令,
“傳令各艦,搶占上風位,炮口對準乾朝船,靠近了先打幾炮,打斷他們桅桿,讓他們沒動力,再登船搶了——這怪船說不定能賣好價錢。”
“是!”大副趕緊下去傳令。
五艘荷蘭船調方向,借著風往“揚威級”上風位切,帆全張開,速度更快,旗飄著,透著囂張。
“將軍,紅毛鬼要占上風位,想近戰(zhàn)?!敝芑櫭?,
“他們靠風帆,上風位速度快,還能讓咱們逆風,不好射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