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卿起身?!绷譄罱K于開口,聲音冷得像北疆的寒風,沒有一絲溫度,“你即刻返回北疆軍團駐地,率三萬主力,乘鐵路馳援鎮(zhèn)北關!記住,守住國門是第一要務,就算戰(zhàn)至最后一兵一卒,也不許讓草原鐵騎踏過鎮(zhèn)北關一步!”
“末將領旨!”趙鐵柱猛地起身,抱拳行禮,轉身就要往外走,鎧甲摩擦的聲音在殿里格外清晰。
“等等?!绷譄罱凶∷?,又轉向軍務司尚書周正明,“軍務司,立刻啟動北疆應急預案!糧草從河北、山西的糧倉調,彈藥從北方兵工廠調,兵員從周邊衛(wèi)所抽,所有物資、兵員優(yōu)先保障北疆!鐵路沿線的驛站全部啟用,讓列車晝夜不停跑,確保三天內把第一批物資送抵鎮(zhèn)北關!”
“臣遵旨!”周正明忙躬身應下,手里的朝珠都晃得厲害,他知道這事急,轉身就往軍務司跑,連跟其他大臣打招呼的功夫都沒有。
林燁的目光掃過殿中,最后落在了阿牛身上——他剛從格物院趕來,身上還沾著點黑色的機油味,袖口上還別著個沒畫完的圖紙,顯然是被臨時叫過來的。
“格物院!”林燁的聲音里多了點期待,也多了點嚴肅,“你們之前搗鼓出來的那些‘新玩具’——能打三里地的線膛槍,還有那門試射時能轟碎城墻的后裝炮,是時候拉出去見見血了!”
阿牛眼睛一亮,原本還有點緊張的神色瞬間褪去,他往前一步,大聲應道:“陛下放心!臣這就回格物院,讓工匠們把所有線膛槍、后裝炮都調試好,再帶上足夠的彈藥,明天一早就用火車送往前線!保證讓那些草原狼嘗嘗,咱們乾朝的新家伙有多厲害!”
殿里的人瞬間忙了起來——軍機大臣王文淵立刻坐下草擬調兵文書,筆尖在紙上“唰唰”響;監(jiān)察院左都御史李默安排督查官,要去鐵路沿線盯著物資運輸,防止有人克扣;兵部侍郎則在清點北疆衛(wèi)所的后備兵員,確保能及時補充前線。
沒人說話,可每個人的動作都快得像在搶時間,腳步聲、翻紙聲、說話聲混在一起,卻透著股不容置疑的緊迫感——戰(zhàn)爭的陰云已經飄到了北疆上空,像一塊沉甸甸的黑布,容不得半點拖延。
趙鐵柱走出承天殿時,陽光正烈,金色的光線灑在他的鎧甲上,卻沒帶來半點暖意。他摸了摸腰間的佩刀,想起上次跟阿古拉交手的場景——那時草原騎兵只有彎刀弓箭,靠著悍不畏死的沖鋒才有點威脅;可這次,他們有了羅剎國的火器,還有十萬之眾,這仗,絕不會好打。
但他攥緊了刀柄,指節(jié)泛白——乾朝的鐵路比草原騎兵的馬蹄快,乾朝的新武器比羅剎國的燧發(fā)槍厲害,就算草原狼來了十萬,他也得把他們擋在鎮(zhèn)北關外,絕不能讓他們踏進乾朝半步!
阿牛回格物院的路上,腦子里全是那些新武器的參數(shù)——線膛槍的射程能到三百步,比羅剎國的燧發(fā)槍遠一倍;后裝炮不用像前裝炮那樣費勁填彈,一分鐘能打三發(fā),炮彈還能炸開花。這些東西要是用到戰(zhàn)場上,說不定能打個大勝仗!
可他也知道,戰(zhàn)場不是試武器的地方,一旦出了差錯,比如線膛槍卡殼、后裝炮炸膛,前線的士兵就要送命。他心里暗下決心,今晚必須親自盯著工匠們調試,每一把槍、每一門炮都要試射三次,絕不能出半點問題。
林燁站在承天殿的臺階上,望著南方。北疆的戰(zhàn)事來得突然,卻也在他的預料之中。西夷不會甘心看著乾朝變強,他們就像聞到血腥味的狼,總會想方設法找麻煩,從海上、從西南、從北疆,哪里有縫隙就往哪里鉆。
這場仗,不光是要守住北疆的國門,更要讓西夷知道,乾朝不是軟柿子,不管是海上的堅船利炮,還是陸上的草原鐵騎,誰來挑事,都得付出慘痛的代價。
風從遠方吹來,帶著點沙塵的味道,像北疆的戰(zhàn)鼓已經開始擂響,沉悶而有力。
戰(zhàn)爭的陰云,再次籠罩在乾朝的土地上。
此刻的鎮(zhèn)北關,蕭銳正站在城墻上,望著遠處草原上的黑色帳篷。城墻上的守軍個個面帶疲憊,甲胄上沾著血污,有的士兵胳膊受了傷,用布條簡單纏了纏,還在往城垛上搬石頭。
“將軍,羅剎國的火炮又開始轟了!”一個親兵大喊著跑過來,話音剛落,遠處就傳來“轟隆”一聲巨響,一顆炮彈落在城墻不遠處,炸開的土塊濺了蕭銳一身。
蕭銳抹了把臉上的塵土,眼神堅定:“告訴兄弟們,撐住!陛下的援軍很快就到!咱們絕不能讓草原人踏進關里一步!”
城墻上的士兵們齊聲吶喊,聲音雖有些沙啞,卻透著股死戰(zhàn)到底的決心。
而趙鐵柱的援軍,正乘著蒸汽火車往北疆趕,車輪在鐵軌上“哐當哐當”響,像在跟時間賽跑;格物院的工匠們,正連夜調試新武器,火花在作坊里“噼啪”跳,照亮了一張張緊張的臉。
所有人都知道,接下來的這一仗,關系著北疆的安危,關系著乾朝百姓的安寧,更關系著乾朝在陸地上的話語權。
只能贏,不能輸。
北疆的風更冷了,卷著沙粒和硝煙的味道,吹過鎮(zhèn)北關的城墻,吹過草原上的十萬鐵騎。
一場決定北疆命運的大戰(zhàn),即將在日出時分,轟然爆發(f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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