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又如何。”
晏錚長眉一挑,倒轉(zhuǎn)劍柄遞給他,“當(dāng)日你要我心頭血,如今大可自己來取,唯獨不見她這一條,恕我辦不到!”
能把毀約說得如此理直氣壯,公子瑯還是頭回見到。
他冷哼一聲接過劍。
“公子!”
孟揚急得擋在他前面。
晏錚沈聲:“退開?!?/p>
“不行公子,您不能——”
“退開!”
音色驟冷,多年來習(xí)慣聽命的孟揚本能讓開,下一刻就見寒芒一閃,世子贈的那柄劍頃刻刺到心口前。
孟揚渾身發(fā)軟幾乎要癱軟下去,卻見晏錚分毫未動,一雙眉眼冷冷直視著公子瑯。
后者冷笑一聲:“有膽色!”
咔!
劍尖陡然轉(zhuǎn)向,直直插入晏錚身前方桌,透木三分!
孟揚長吐口氣,就聽那公子瑯道:“晏三啊晏三,你明知我要染指軍中勢力,就離不開你這個晏家少主,怎么,是算準(zhǔn)了我不敢殺你,才敢遞劍的??”
晏錚淡淡道:“你是聰明人,不會因一時好惡影響決斷?!?/p>
“這話聽起來倒是順耳,不過……”公子瑯看著他拿出一方白帕,開始擦拭他方才拿過的地方,狠狠擰了下眉毛,“你什么意思?”
“潔癖,嫌臟?!?/p>
公子瑯眉眼一陰,眼看要發(fā)作,孟揚忙不疊上前:“誤會、都是誤會!瑯閣主,您瞧啊,您需要我們公子給您打通軍中關(guān)卡,我們公子也需要您給的消息,這是互惠互利的好事嘛,何必為一時意氣傷了和氣呢?”
公子瑯哼了一聲:“你們還有臉說?本閣主給你們曹陽和清平的消息,就是讓你晏三拿去做人情的?”
這消息本是宮中秘辛,他也頗費一番周折才弄到手。
告訴晏錚,本是想叫他暗中幫忙,助清平成事后,將曹陽調(diào)離戶部大理寺,廢了皇帝一條左膀右臂。
結(jié)果倒好,他一聽曹陽要當(dāng)那小瞎子姑父,就把這么好的機(jī)會拱手送上了!
晏錚擦凈短劍,才慢悠悠道:“本侯以為,你那手段不甚光明。”
公子瑯聽了幾乎氣笑:“你跟我談光明?晏三,你是不是忘了你自己什么德行?”
把自己妹子騙去斗獸場,眼睜睜看著夫君被啃噬殆盡的人。
也有臉跟他談光明?
苦了孟揚趕緊陪笑:“閣主息怒,其實我們公子這樣做也有好處不是?起碼曹、楚兩家聯(lián)姻,日后對峙時,說不定曹家會看在楚大姑娘面上不與為難,何況就算清平郡主得手,以當(dāng)今那位對曹陽的看重,也未必真會放他去當(dāng)什么郡馬,您說是吧?”
公子瑯臉色這才好了一些。
正想警告他不要再感情用事,哪知晏錚先開了口:“你我合作,各取所需,但一切的前提,是不牽涉她。”
公子瑯桃花眼一揚:“何謂牽涉?”